夢齊聲呼道,幸福來的太快了,他們只覺的天旋地轉。

二叔公激動的道:“快,快…回家,給族內報喜,大擺三天流水宴,不六天,大擺六天流水宴…”

“是…”

二叔公一家迫不及待的去了。

禹母與宋婉婷相視一眼,心中不羨慕是不可能的,但禹邵謙是個什麼料她們也知道,只要他安安分分的也就滿足了。

……

江寧織造府。

這裡是一個奇怪的地方,位處江寧卻不歸江寧管,直接由內務府統轄專辦宮廷御用和官員各類紡織品。除此之外織造府還兼有一項重要的責任——充當聖上在江南的耳目。

織造府地位如此超然,不僅被其捏住生死脈門的織造衙門與商賈對其趨之若鶩就連統領州道的大員也是如此,織造府走出來的家奴都高人一頭,更何況是府尹家人。

二公子楊開泰高中探花的訊息傳來,府尹家中歡呼聲久久難停,官員商賈備下厚禮排起長龍登門道賀。

在織造府的中庭花園內,大公子楊松柏摟著弟弟楊開泰的脖子興奮的哇哇直叫。

興奮過後,楊開泰突然省起一件事來,說道:“大哥,你要娶的寡婦是不是禹邵陽的遺孀?”

楊松柏還未從弟弟高中探花的喜悅中恢復過來,有些口無遮攔的說道:“是啊,叫宋婉婷,媒婆去看過了,說宋婉婷那頸項,那筆挺的腰肢,還有那走路的姿勢,極有可能還是個處子…”

楊開泰翻個白眼道:“誰跟你說這個,那個禹邵陽是不是有個弟弟叫禹邵謙的?”

楊松柏想了一下,點點頭,說道:“他確實是有一個弟弟,但是不是叫禹邵謙就不知道了,禹邵陽禹邵謙…名字只差了一個字就算不是親弟弟也應該是堂兄弟吧,怎麼突然提起他了?”。

楊開泰想起禹邵謙瞪向自己的眼神而後吃驚的神情好像是認識自己的,心中有幾分肯定道:“他弟弟禹邵謙就是今科的狀元”。

楊松柏笑道:“別扯了,聽說她這位二弟是個十足的浪蕩子整日在青樓廝混,連秀才的功名都是買的,怎麼可能高中狀元,可能是名字相同吧”。

楊開泰搖了搖頭,“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認識我,應該不會弄錯”。

楊松柏毫不在意道:“就算是他中了狀元又能如何,在咱家門口排隊送禮的起碼有五個狀元”。

……

夜色漸墨,考場周圍的人群漸漸散去,禹母與宋婉婷越等越著急,很是擔心禹邵謙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直叫丫鬟跟馬伕去找。

卻是街道盡頭,一個書生,一拐一拐緩慢走來。

不正是禹邵謙麼!

“謙兒…”

“二弟…”

禹母與宋婉婷趕忙迎了上去,只見他面色慘白,再看他受傷的右腿褲子上被鮮血浸染了一大片,嚇的二女著實不輕。禹家男丁大都體弱多病,稍有些毛病都會異常嚴重,禹邵陽只是染了風寒可就這麼去了。

“兒啊,你再忍耐一下,娘帶你去看大夫”

禹母已經哭的梨花帶雨,攙扶他的手臂顫顫發抖。

宋婉婷是他嫂子本該忌諱一些,卻見他傷的那麼嚴重,禹母又嚇的神情恍惚,只怕母子兩都倒下了,也顧不得許多讓禹邵謙的胳膊壓在自己的身上半扶半馱的往馬車走去。

禹邵謙從考場出來後就去找大夫,小腿外側一條深深的血溝子,流了很多血,若不是築就仙胎,恐怕流血都流死他了,上了藥,好不容易才止住,就往回趕了。

“娘,嫂子,我已去看過大夫了,血也止住了,回去多吃點補血的東西,養幾天就沒事了。這天殺的上官穎兒…哎喲”

“馬虎不得,馬虎不得…回家再叫個大夫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