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長輩竟然合計著要把禹邵謙趕出禹府,他可是正兒八經的禹家子孫,還是大房一脈唯一的男丁,究竟是犯了多大的過錯啊,要把他趕出去。

禹邵謙心如明鏡一般程亮,怒極而笑,直笑的二叔公頭皮發麻,他一聲呵斥道:“不知悔改。來人啊,拖出去給老夫打,狠狠的打,這個忤逆子”。

幾個如狼似虎的家丁揮舞著木棍衝了進來。

其他眾位叔公好像沒看見也沒聽見,只管自己耳觀鼻,鼻觀心,一副老僧入定。

“慢著!”

禹邵謙一聲爆喝,目光掃過在場眾位叔公,這些可都是爺爺的親兄弟,居然如此不念兄弟情義,冷聲說道:“老傢伙,你敢打我,你知道後果嗎?”

二叔公像是沒聽過比這更好笑的笑話了,仰頭哈哈大笑,繼而說道:“後果?就憑你這種蠢貨還想報復不成,給老夫再加十棍”。

禹邵謙目光冷冷的掃過在座的六位叔公,冷聲道:“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的什麼如意算盤,把我暴打一頓逐出家門,我娘與嫂嫂只是嫁過來的婦人,無權繼承家產,那產業自然就落到你們頭上了,是也不是”。

禹邵謙心中怒火熊燒,前世一幕幕在他腦中閃過,前世也是如此,只不過自己沒中狀元,捱了一頓打後,被趕出了家門,嫂嫂改嫁,自己與禹母流落街頭,禹親因撈成疾病逝,自己則躲到了禹家祖屋,悽慘度日。

禹邵謙近乎嘶吼的道:“好!!!老子讓你們打,只要你們不後悔”

二叔公怒吼道:“給老夫打,往死裡打”。

幾個大漢七手八腳把禹邵謙摁在地上,正要開打,禹母不顧一切的撲在禹邵謙的身上,喊道:“不能打,我兒是新科狀元,誰都不能打”。

哈哈哈!!

什麼?她說她兒子是新科狀元。

二叔公哈哈大笑,連邊上的幾位叔公也苦笑著搖頭,他們本還有些同情這對孤兒寡母,不想,為了自保如此大言不慚的話都說出來了,是該好好教訓。

“娘,你讓開,讓他們打,我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禹邵謙一字一頓,語氣冰冷,眼中恨意燃燒,像要吃人食肉一般,甚是嚇人。

禹母拼命搖頭道:“不能打,你腿傷還沒好,再被他們打了,指定活不成,要打,孃親替你挨著”。

宋婉婷一雙秋水剪瞳早已水霧盈盈,以為二弟中了狀元,他們的命運會迎來轉機,自己也許可能也不用改嫁,常伴婆婆左右。不想,家中族長竟是鐵了心的要處置禹邵謙,定是他們認定新科狀元是禹邵文,趕忙插入道:“眾位叔公,今科高中狀元的真的是二弟,而非禹邵文,不信,你們叫來看榜的家丁問一下”。

三人眾口一詞,眾位叔公不由的心生疑惑,禹邵謙荒誕無能他們是知道的,可禹邵文也斷然沒有狀元之才啊。

最小的七叔公開口道:“穩妥起見,還是去把那個看榜的家丁叫來”。

眾叔公互相交換眼色,均都點了點頭,高中狀元后就是正兒八經的策生,那可是天子門生,雖沒實權卻有正九品閒職受朝廷俸祿,也算是官了,商戶毆打朝廷官員可不就是死罪麼。

………【第十一章 自扇巴掌】………

酒宴從禹家院中一直襬到大門口,又順著清溪河道延伸至路口,少說有兩三百桌,當真無比氣派。十方鄉里聞訊,紛紛趕來,人潮湧動,重肩接踵,仿若趕集一般。

“快看,胖斛也來了…”

只見一位富態的中年男子緩悠悠走來,他身著一套淡藍如水的緞子,肚子挺的老高,手中還拿了一把摺扇,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個富家老爺。

他叫李文拿,是清溪裡的司農官。

他治下的清溪裡營田儲倉所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