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的時候,時間最容易度過。第一場語文,雖然我從未拿過第一,但也從未懼怕過,兩個半小時似乎只一瞬間。畢竟考完就是一種解脫,無論結果如何,都不用去想,因為想了也是白想。

詹青瓊似乎比我更明這個道理。考試結束,我們在人海中搜尋彼此的身影,眼光交匯的那一剎,我們滿臉都是笑容,或許都是為了給對方一個好心情!

她見我走近,第一句話不問考試感覺如何,而是問:“今天中午想吃什麼啊?”其實直至吃完飯,她也沒有問我考試的情況,我就更不會問她考試的感覺了。

“你決定吧!吃什麼並不重要,關鍵有你在,我的胃口肯定好。”我像她一樣,絲毫沒有表現出不快或是遺憾。

“廣…廣,我真希望你天天這樣開心。”

“那得看我天天跟誰在一起了。”我一直覺得“開心”是一個相對的變數。

時至今日,我反而覺得十分開心的時候,還寫不出令自己滿意的文字,而心痛的時候卻能下筆萬言,情真意切。難道果真“文章憎命達”?

7月8日上午數學,7月9日上午英語、下午小綜合,每次進考場之前,詹青瓊都會給我一個象徵性的擁抱,考完後我們一起吃飯,吃完飯後她回家,我回學校。

2001年7月9日下午,高考終於結束。晚上,我們宿舍六人各自帶著不同的表情陸續回來了。雖然學校只剩下我們一個年級的學生,但卻是我三年來見過最活躍、最瘋狂的一夜。

尖叫聲、喧囂聲、大吼聲、嘆氣聲、嗚咽聲……

真正的人間百態!

吳濤大聲高歌,買了一箱子啤酒。暢言道:“今晚大家只管樂,一切消費我來承擔。”看來,高中沒有受到任何干擾而穩定的愛情才是最幸福快樂的。

蔣飛飛看似有些沮喪,但也很快融入了氣氛:“好!最壞的打算就是復讀,沒什麼大不了。”其實,我們宿舍六人的實力絕不至於要淪落到去唸專科。即使上不了一本,二本是小菜一碟、三本那就如同探囊取物。

方傑感覺最好,也難怪,誰能夠像他與羅思曼一樣“齊心協力、齊頭並進”呢?決戰的時候,心無雜念是最高境界。“我倒不認為上了好大學前景就一定會更好,畢業後沒準還要在沒有上過大學的人手下打工呢。”真佩服他那個時候就有這種眼光。

王利一向比較保守,話語也不多,他表現得冷靜一些。“考完了就是勝利,喝酒。”我總覺得他讀理科比較適合,文科是“磨嘴皮子”,而這一點對他來說無異於一種痛苦。

陳曦出奇的興奮,或許是物極必反吧!從認識他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他深受愛情的折磨,“單相思”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如同心中生刺。“今晚我們通宵吧!我買撲克牌去,我們六人玩升級。”

“好!好!”我們一致贊同,的確該放鬆了,該刺激一下,憋了很多年!爽去吧!

學校也很通情達理。宿舍的電十點過後沒有停,班主任更不會來;任憑我們怎麼高呼,宿舍管理員也不出現;商店的燈一直沒有滅過,我們中途幾次買吃的都隨時有人伺候;水房的冷水、熱水一概求之必應,再不吝嗇了;

六人、三副牌、升級,也不記得到底打了多少圈,反正一輪過後,輸的一方是每人一瓶啤酒。打到三點的時候,大家覺得不夠刺激,因為升級一圈太慢,最後改為“詐金花”。規矩是:每人抽一張牌,桌子中間放一張“公牌”,與自己手中的牌組合,第三張牌是任意想象的。最後誰的牌最小,就罰酒一杯。在沒有攤牌之前,如果感覺自己的牌最小,可能被罰,可以先喝小半杯,申請換掉自己手中的那一張牌。

這個玩法幾乎每小時迷糊一個,最後誰都飄飄欲仙,早上7點左右才昏昏睡去。桌上、地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