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沒做過幾天紈絝,別的不說,玩不起馬的起碼也玩過幾天草蟲,武帝一看這蟲就不成。

小娘娘是個愛蟲的,聽了就不服道:「陛下,妾的這隻大將軍,可是後宮罕有敵手,就哪月不給妾弄個一二百貫花用,怎麼到了您這兒就不太成了。」

武帝揚眉,歪腦袋看這一堆堆碎銀子噗哧就笑了:「呦,還真沒看出來,就憑這尖頭小臉的樣兒?還給你養家餬口賺花用呢……」

小娘娘不依,跺著腳正要撒嬌,那邊就急急來了外宮掌印太監。

武帝一看這太監,囟門子就接了一口涼氣,小娘娘們看到這太監也都不吭氣了,就齊齊退讓,太監過來先是叩拜,接著膝行在武帝腳邊開始低聲稟告事兒……

眼見著,武帝那張臉開始還是滿面笑,接著笑意去了,臉色沉了,聽到最後,天子眼神就染了殺意的猛站起道:「你說什麼?」

小娘娘們齊驚,呼啦跪了一地,就瞧見皇爺不等太監給他套好鞋,他自己套上站起,先是急往外走,走到花牆忽又停頓,快速折身回來,對著草蓆上的蛐蛐罐子猛踢幾腳……又將一隻蹦出來的在地下碾……

幾個小娘娘嚇的不輕,就牙齒打顫的聽君王吩咐:「把這幾個聚眾賭博的,送皇后那邊處理……往後宮內凡有賭博者,就攆出去!不管是誰!」

她們開始發抖,一直抖到帝王走遠了,才撥出一口氣的暈倒好幾個。

燕京城外老園子錢庫,武帝背著手在這空曠的地方轉悠了兩圈,才盯著與他一起來的文鳳書道:「朕的錢呢?」

文鳳書不敢辯解,便撩袍子跪下:「臣有罪,這幾天確實懈怠了,只聽說是泰澤號開了天局,卻不想是從這裡取用的錢財,此次若不是刑部上報,臣……臣有罪。」

他就想不到,世上還有地方一次能花用幾千萬貫。

從很多年前起,烏秀手裡的錢武帝便心中有數,他就是武帝養的錢蠱蟲兒,就等季節到了斬殺吃肉呢。

不然,能讓區區一個烏秀在這燕京招搖這麼些年。

「你不要說這些沒用的,朕就問你,朕的錢呢?」

武帝甩袖子出錢庫。

文鳳書急步上前緊跟,等到了光線好的地方,他才拍拍手,就有一隊兵丁抬著十幾口大箱子來到院裡齊齊開啟。

俱都是錢箱,可開啟之後露出的竟然是一箱一箱的借據。武帝制怒,走過去抖開一張,姓譚的借錢五百貫……再開一張姓譚的取錢一千貫,兩千貫,三千貫……一張一張一張……全是姓譚的,姓譚的!

拆到最後,帝王震怒的就抬腳對著箱子就是一下。

沒踢動,他就齜牙咧嘴吸涼氣,蹦了下要坐倒,張民望就猛的一撲,武帝就坐在他的背上了。

一盞茶後,武帝靠在烏秀曾經坐的那張羅漢榻上,還露個腳丫子,大腳指頭上都是血。

急招來的御醫正跪著給帝王處理腳指頭,那一下帝王損失了大腳蓋兒,而今就疼的嘴角眼角都在抽抽。

文鳳書多大的人了,也有體面,帝王沒讓他跪卻也沒讓他坐,就死盯著跪在不遠處的唐九源,聽他匯報案情。

唐九源也是倒了黴了,原本就以為是個普通的門客殺主案,誰能想,門客是陶大將軍親爹,這就很噁心了。

可還沒噁心完,這才發現死者竟然是譚唯同的親親小舅子,他就打發人傳譚家來認屍,這一認便是三天無人來,就把唐九源氣瘋了。

本想著給個絆子,大家誰也別好過,又被皇爺叫來讓他在這裡跪著回案情。

唐九源知道個屁,陛下問,他便按照自己的路數匯報了,他白在刑部混了這般多年,也不過三天功夫人家早就查清楚怎麼回事了。

燕京泰澤號今年開局子本為一樂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