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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定路線日復一日行駛,窗外的路燈光撲閃撲閃,樓宇間變幻的光線色彩斑斕,從這裡看去,可以看到高聳在樓宇間獨樹一幟的尖端CN電視塔,蔡宇燁覺得它的樣子極似火箭,不由得呆呆地盯了好一陣子,直到看不到它的身影才收回眼。
巴士司機一定最熟悉她所看到的窗外景象,甚至興許都早已看厭,每日重複著同樣路程同樣風景,早已無新意,但這世上多少司機開著重複路線,不厭其煩地等待著乘客上下搭乘,每日載著舊識新識的乘客,像遊園觀光般遊走在這座再熟悉不過的城鄉。這座城鄉依舊是獨具魅力,無時無刻不綻放著不朽之光,當晨曦之光冉冉升起,日落之光悠悠落幕,最後燈光璀璨點綴照耀著都市。巴士司機早已覺得足夠滿足,能夠看著城市裡的光起光落,就算是每日的同樣光景,也讓他不再渴求太多,這樣淳樸的生活才是生活最美的真諦。
不同的城市會有不同的光景,但城市畢竟大都稱為城市,會有的不同也有大致的相同,蔡宇燁想起自己的城市,她離開已是有多日,這個時候看著別座城市裡的燈火璀璨,她突然懷念起自己的故鄉,離鄉之愁想不到這麼快就浮上心頭。原來,一個地方呆久了,是會知道自己的根在哪裡。蔡宇燁想著,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現在在做些什麼。
回到郊區張宣曉的住處,一進門蔡宇燁便看到麥吉仰頭睡倒在長沙發上,她的腳翹在沙發背上,傑弗裡坐在一邊,也打起盹來。蔡宇燁輕輕地關上門,看向給她開門的張宣曉,張宣曉指了指樓梯處,示意她跟她一塊上樓。蔡宇燁跟著張宣曉上樓去到書房,她們兩人彼此朝對方坐在書房一側的兩張單人沙發上。張宣曉讓蔡宇燁先坐一會,問了一下她是否吃過飯,便去樓下的廚房拿了點點心和果汁上來。
“小燁,吃點點心,雖然你吃過飯,不過我估計你肯定沒吃多少,所以放心點心不會讓你飽腹。”說著,張宣曉又叫蔡宇燁喝點果汁。
蔡宇燁點點頭呷了口果汁,又聽得張宣曉說,“傑弗裡和麥吉都玩累了,難得今晚麥吉不纏著你,我們聊聊天。”
蔡宇燁突然想到什麼,邊從小揹包裡拿出還未給的禮品盒邊說,“對了,小姨,這是給你的見面禮,不好意思我都忘了,姨夫和麥吉的我都給了,這些天我就顧著遊玩了,不好意思啊。”說著把禮品盒遞給張宣曉。
張宣曉忙接過,笑著說,“不好意思什麼,我謝謝都來不及。你這幾天都玩得開心嗎?我一開始還擔心你一個人挺危險的。”
蔡宇燁搖搖頭說,“挺開心的,多倫多很漂亮。”
“其實,我一直挺好奇,我們也有幾年沒見面,怎麼你突然想一個人跑來這裡觀光了?”張宣曉靠在單人沙發上,試圖地問著。
“中考剛結束,有個長假,就想出來走走了。”蔡宇燁猶豫了一會後回答。
“噢,原來是這樣。”張宣曉直起身子,認真地說著,“不過,小燁,其實你來之前呢,我跟你母親聊過,知道你發生了一點不愉快的事情,你是因為這個事情才想出來散心的嗎?你母親很擔心你呢。”
“不是的,跟這個無關。”
“那你恨你父親嗎?”
蔡宇燁搖搖頭,母親他們果然以為自己這次的旅行是因其父親造成的逃避後果,但蔡宇燁並不是因為逃避,她很清楚此行自己的目的。但她還是不想去談論這個話題,也不想去解釋,畢竟這個話題就像一根針尖,一旦觸碰,便會生疼。不好的記憶隨著疼痛立即浮現於眼前,難以頃刻間歸止於平靜。蔡宇燁努力地去淡忘這傷痛的記憶,她想好好地與父母相處,可是她內心無數次地掙扎,那一有力的大腳,實在讓她難以一下子釋懷,傷痛不會因其親情而輕易變淡,幼小心靈也不會因一次無意的過錯而湮滅記憶。儘管她的內心原諒了父親,但她仍舊需要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