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的長大了嘴巴,看著色器哥,看著色器哥指向自己靈臺的黑黢黢的炮管。驚訝的目光之後變成了無法遏制的憤怒,之後,憤怒慢慢消失,變成了濃濃的哀傷。

最後,連哀傷也消失了,只剩下永夜一般的平靜。

但是這平靜是死寂的,有如一潭永無波瀾的古井,沒有漣漪,更沒有感情。

這一刻,從來沒有這一刻,讓他感到自己是這樣的孤獨和彷徨,憂傷和無助。

他不明白,是什麼樣的事情能夠使得色器哥朝著他舉起了死亡的炮管。

他不明白,是什麼樣的動力使得色器哥能夠假科學之名悍然發動了任何種族都會視為禁忌的弒主行動,或者說乃是以弒主相威脅。

他不能理解,絕不接受這樣的行為。

他絕對承受不起這樣背叛性質的舉動。

哪怕是以科學的名義,哪怕假借癲狂的勢頭。

正如一個醉酒的狂徒,肆意踐踏侮辱別人,那絕對是一種借題發揮借酒撒瘋,因為他的內心指引著他需要如此,因為他的潛意識之中就有著一種衝動,或者這種衝動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但是,當這酒徒還能狂言亂語,還能舉起武器傷害他人,那就說明他根本就沒有喝醉。

真的喝醉了,你還會說話?

真的喝醉了,你還能撒野?

知道啥叫酒醉心裡明嗎?

這一刻,殺豬的怔怔地望著色器哥,想起在不久前,眾鳥哥們的那點兒想離開想獨立發展狀大的小心思暴露出來,色器哥的義正詞嚴,色器哥的忠心為主大聲呵斥極端諷刺,殺豬的覺得就像在做夢一般。

想起自打和色器哥因緣際會成了主奴關係,雖然正常時空之內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但是算上逆轉時間的話,已經千年萬年無數年了。

在殺豬的自己看來,他從來都沒有將色器哥當做奴僕看待。

色器哥跟著自己出生入死,陪著自己打打殺殺,從現在殺到過去,從天界殺到人間,所經歷的一切,每一次都使得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加密切。

不說別的,以前殺豬的動不動就讓色器哥拔個軍姿。

色器哥動不動就因為被懷疑要自殺或者以自殺相威脅。

而現在,色器哥已經好久沒拔過軍姿了吧?

色器哥已經好久沒有威脅過誰要自殺了吧?

雖然殺豬的動不動就將色器哥拍進地面,動不動就一個飛腳踢過去。

但是,那是哥兒們之間男人之間的親切。

就連色器哥製造了那麼多與狐兒公主相貌一般的色器姐劃拉到,殺豬的裝傻充愣一直裝不知道。

他知道色器哥不是故意的,不是邪惡的,至多算是個無聊的。

所以他等著色器哥自己改正。

所以色器哥自己改正了。

而色器哥現在朝著他的靈臺舉起了炮管。

色器哥和眾鳥哥一樣,有著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眾鳥哥都是新晉祖妖,而色器哥更是新晉的器祖。

在他們身上有一種東西在萌動在復甦。

他們的感情裡面不再只是兄弟之情,更多的被族類的繁衍壯大所填滿。

所以,他們不自覺的有了負累,有了責任,有了夢想和道路。

這個夢想和道路,在成為祖妖和器祖的時候,就開始與殺豬的自己的道路分岔,不再交集。

殺豬的開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

在欝單越大陸,他擾亂了大陸上的力量格局,集體晉升欝單越貧民境界,使得他們成為大陸上諸勢力之中最大的勢力,更成為自己將來縱橫三界諸天的一個根據地後花園。

在閻浮提,他更是滅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