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甚至是沾了鹽水。

鞭打聲觸動了沈然的神經,小小的臉蛋轉向沈瑤那邊。不,不可以,娘……她發誓要保護的孃親怎麼可以讓人這麼欺負?沈然憤恨地瞪著施刑的徐婉容,小小的拳頭緊緊地握著,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苦於她現在一副小孩身軀,否則她早大開殺戒了。她不愛與人爭,但若誰傷害了她在乎的人,她絕對要那人千倍百倍地還回來。

劇烈的疼痛蔓延到四肢,令她的軀體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沈瑤感覺靈魂似乎要從身體中抽離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身體似乎變得麻木,眼神變得迷離,眼前的景物時而變得模糊,時而變得清晰。

在她欲將昏厥之時,仿若自來地府的幽冥冷酷的聲音傳來,一盆鹽水從頭淋到腳,她渾身一顫,鹽水進入她的傷痕,似乎將她的傷痕再次血淋淋地撕開。

徐婉容將纖纖玉指滑過沈瑤有如天神刻意精雕細琢的臉龐,感覺比綢緞更滑的冰肌玉膚,感嘆道:“多美的一張臉,難怪把男人的魂都給勾了去。嘖嘖,看看,好多的面板啊,老天實在是對你太好,好到令人妒忌啊!我若毀了你這張臉,我看你還有沒有本事可以去迷惑男人。”說罷,從袖子抽出一把刀,威脅似地在沈瑤臉上比劃。

沈瑤害怕地將身子往裡縮,卻倔強地不肯喊出一句求饒,眼中是隱忍而堅強的眸光。腦海裡倏地浮現一個氣宇軒昂的身影,他大概已經恨透她了吧,不會再來救她了。心中暗念:軒,你在哪裡?如果有來世,我一定不會再錯過你!

“我應該在你臉上劃上什麼好呢?刻上‘蕩(和諧)婦’兩個字怎麼樣?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這個不知廉恥,勾引別人丈夫的人,哈哈哈……”徐婉容陰狠的聲音在空闊的房子裡迴響顯得格外陰森恐怖。在場的人除了徐婉容都感到背後脊骨發涼,陰風陣陣。

笑聲中,手中的刀毫不猶豫地揮沈瑤絕美的容顏上揮去,立時出現一道血淋淋的傷痕。

皮肉生生地被割開,血肉外翻與潮溼的空氣接觸,鑽心的刺痛令人不可抑制地狂叫起來:“啊……”這聲聲響似要衝破整個雲霄,訴說著她的慘痛。

沈然親眼看著母親的臉被鮮紅溼熱的血液吞噬,那樣地觸目驚心,那樣地撞擊著她的靈魂,成為她永生的夢魘,她想怒吼出聲,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如果她此時發出聲音大概會有人把她當成怪物吧。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心可以這樣痛,就是李母將她的手放開的那一刻,她都不曾感到這樣的心痛。緊攥著的手硬生生插入肉裡,血液順著的小手染滿了整個手掌。

慕容軒,你在哪裡?你知不知道你的愛人在受著什麼樣的苦,你真說不管就不管啦。沈然的小手拼命地推開抱著她的侍女,可是她一個小嬰兒的力氣根本憾動不了一個大人,頂多像是在抓癢,也沒人注意到她。

徐婉容慢慢地在沈瑤臉上橫七豎立地繼續畫下去,彷彿嫌她不夠痛似,速度越來越慢,越劃越深,甚至讓人聽到刀碰到骨頭的聲音。

一刀又一刀,皮肉一點一點地被剖開,剛有的血凝固又有新的血流下來。

沈瑤的手從緊緊握緊到最後慢慢垂下,從歇斯底里到只剩下一臉死灰,空洞的眼神讓她是一個沒有生死的死屍,原來痛到極致是沒有感覺的。

“這樣劃太沒意思了,相公,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下棋了,就拿她的臉當棋盤吧?”徐婉容竟一臉興趣地向秦子謙發出邀請。

在一旁秦子謙早已嚇白了臉,身為御醫,再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的傷他都見過,但他依舊嚇得癱軟了身子。

天啊,他究竟娶了個怎樣的惡魔妻子回家?

沈然繼而將憤恨的眼神投向那個傳說跟她有那麼一點血緣關係的秦子謙身上,這個就是她爹?不是吧?老媽,他根本不能跟軒王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