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隨御駕來到夏王館內會客廳中,此處還有黃睿、錦衣衛和六扇門捕快看守現場,洪一貫、範苑萍已帶著帖木兒在此等候了。索諾木一見帖木兒在此便心虛,轉身想走。阮鶴亭一把攔住道:“四王子難道不想知道誰殺了你二哥嗎?”索諾木強打精神道:“當然想知道,說是狗嘛,我只是人有三急罷了。”天啟問在看守的捕快和錦衣衛:“從案發到現在是否一直保護現場?”捕快、錦衣衛跪奏道:“一直未敢離開過啊,皇上。”

鄭翠翎來到當初察罕坐的案桌旁,指著地面的血跡道:“這就是當初案發時察罕留下的血跡。”索諾木不滿道:“我二哥中毒鏢而死,當然有血跡啦。”鄭翠翎點點頭,笑著讓人拖來兩條狗。索諾木又道:“你不會想說是這兩隻狗放飛鏢殺了我二哥吧?”鄭翠翎不語,手一揚,一發翠羽鏢打中其中一條狗。那狗悲鳴一聲,鮮血濺到三尺開外。然後鄭翠翎快步走到另一條狗跟前,一聲不響地把一支翠羽鏢插向那狗。那狗狂叫,鮮血一滴一滴滴在地上,並沒飛濺。

鄭翠翎道:“好了,大家明白了吧,案件告破。”索諾木罵道:“鄭翠翎,你這是糊弄誰呢?故弄什麼玄機?”鄭翠翎道:“大家看看察罕所坐的位置,他的血只流到他所坐之處的旁邊地板,如果是有人射毒鏢的話,血就會像方才的狗一樣,血飛濺出來。”眾人恍然大悟:“是喔,察罕三尺開外都沒血跡。”索諾木道:“那毒鏢是從何而來的?”鄭翠翎道:“四王子殿下,您不會打算不認罪,非要小妹說出您就是兇手吧?大家記不記得當初案發誰第一個接觸到察罕的?”

黃睿、洪一貫都不約而同道:“是索諾木!是你殺死了你二哥!”鄭翠翎點點頭道:“嗯。”索諾木道:“不許你們先前把毒鏢插進我二哥腰間?你們不要忘記早在我來之前二哥就已經中毒發狂的了!”黃睿點頭道:“對哦,翠翎,這又是怎麼解釋呢?”鄭翠翎回頭對範苑萍道:“苑萍姐姐,這下輪到你解釋了。”

範苑萍上前道:“今早卯辰交替之時,我和郡主並洪捕頭到察罕屍身停放的土城之中,因為之前詢問過翠翎案發時察罕的症狀,我覺得察罕的死因不像是中毒而死,倒像是陽亢中風而死。像察罕如此肥大的身軀應該就是本身就患有陽亢,如果在和結拜酒之前服食諸如附子之類的藥物,就會出現中風,甚至危及生命。”天啟奇道:“哦,醫理中竟有此一條?”範苑萍道:“皇上不信我?”

天啟道:“朕當然相信,範貴妃乃皇考妃嬪,亦為朕庶母。”索諾木道:“二哥的遺體被白蓮妖人奪去了,你現在說的天花亂墜也是死無對證!”正在此時,大邪王叫了一聲道:“不勞費心,察罕的遺體剛好遇到了。”話沒說完倪天行便和白蓮教的楊氏兄弟、李氏夫婦和黎玉遙一起抬著察罕棺木進來。索諾木叫道:“好啊,堂堂大明郡主,竟然勾結白蓮教妖人偷我二哥屍骸?”

鄭翠翎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並非閣下口中的妖言惑眾的妖人。我讓他們轉移察罕屍身,是為了阻止閣下毀屍滅跡。反觀閣下殺害自己的胞兄,說你是狗,都汙衊了狗。狗況且不會傷害自己的手足兄弟,你為奪汗位,殘害兄長,禽獸不如!”說完從懷中摸出先前從帖木兒身上搜出的書涵,呈與天啟。天啟一看,喝問索諾木:“索諾木,你還有何話說?”索諾木抗辯道:“此信是假的!我是蒙古人,倘若真的寫信給金國人,為何會用漢文,此乃其一!其二,我一個蒙古人怎會通曉你們漢人的什麼醫理?”

鄭翠翎道:“你自己都在信中交代,那李開疆是漢奸李永芳的義子,小時候一直跟著他義父直至長大;後來又一直在大明境內做細作,他也只懂漢文。你用蒙古、女真文字寫信給他他都未必能看得懂。至於醫理,哼哼,你不懂,你的同夥人會懂。”正在此時,只聽得鄧清喝了一聲:“進去!”鄧清推著婁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