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覺得你這人有了點正義感公德心,沒想到一下子就暴露出本質了,說到底還是勢利。」

「沒有三分利,誰起早五更。有點好處,幹勁更大嘛。再說……」周東飛笑眯眯盯著清芳的肚子,伸手探了過去,「咱們早晚也會有娃,算是給孩子積德,保佑他長命百歲唄。來,讓哥摸一摸,看看有動靜了沒。」

「動靜你個大頭鬼哇!」清芳笑著把他的鹹豬手拍開,「大白天的,也不怕有人進來。」

「嗯,那就是說晚上可以了?」

「討厭!」清芳俏臉微紅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嘴上卻扭捏地說,「別整出事兒來,你去弄一個套套……」

「一個夠幹嘛的,哥至少要用一盒。小別勝新婚吶……」

當天晚上八點,周東飛準時來到了李正峰的住處。李正峰剛剛回來,臉上微微有些倦怠的神色。但是見到好幾天不見的女兒女婿,心情還是振奮了一點。這幾天實在太累了,心累大於身體累。感覺自己即將離開,李正峰幾乎天天在找毛病,海陽官場有點雞飛狗跳的味道。大家不知道這是怎麼了,還以為李正峰受了刺激。反正離任去前的領導,沒有他這麼玩兒的。當然他自己也是找罪受、找氣生,搞得身心交瘁。

關於周東飛那龐大的資金來源,李正峰沒有過細的追問。有些事情糊塗一些比較好,而且連黎江省長恐怕也應該明白周東飛的另一層身份。當然,問題的關鍵還在於暗影和公安部的雙重認同,這等於是一個保證。估計黎江也知道,只要事情在公安部的認同範圍之內,那麼周東飛就是折騰幾下,總歸不會有太多的麻煩。要不然,他也未必會用周東飛手中的資金。

「伯父,要是您沒有別的意見,我明天就和黎省長聯絡了。」周東飛笑問。

李正峰的心情有點沉重。他幾乎可以肯定,只要周東飛的電話打過去,那麼自己九成九的可能會短時間內調離海陽。幾天前省委副書記、老領導方牧再次打來電話,問的已經不是海陽舊城區改造的事情,而是直接詢問周東飛籌款情況如何。這樣的發問,等於更進一步的將事情明朗化了。只不過方牧和李正峰在電話中都沒有挑破這一點,李正峰也只是簡單的說「不太清楚、東飛做事一般不會事事匯報」。

而且李正峰還知道,方牧其實很著急。一直以來,方牧都急於想把李正峰拉上去,只是欠缺一個合適的時機。一來方牧的年齡也接近退休了,需要有個得力的人物繼承自己的衣缽。這是一個人之常情,誰都想在自己退下去之後,依舊保持著一些或多或少的影響力。而這種影響,就來自於自己的繼承者的實力。第二個方面,方牧也真的認同李正峰的人品和工作能力。

「聯絡吧,總之是遲早的事情。」李正峰神色有些滄桑,破例當著周東飛抽了一根紅塔山,周東飛當即幫他點火。他會抽,但抽得很少,加之今天心不在焉的,第一口險些把李正峰給嗆著了。「但不要答應地那麼滿,我不想讓你後期有什麼作難的情況。省裡面不是希望你拿出一百個億嗎?你就打個六折、最多八折。」

「萬一黎省長不滿意呢?」周東飛說。

「不滿意正好,大不了還是老樣子,我還求之不得呢。」李正峰終於笑了笑,不過一閃即逝,隨即又沉重的說,「你的生意做大了,用錢的地方就多。另外,我不想讓你因為資金的緊張,而耽誤了海陽城區改造。那大片大片的房子都推倒了,也就是幾天的事情;但要想再蓋起來,就不是一句話了。要是把老城區砸了個稀爛,卻建不起來新的,那你我就都是海陽幾百萬老百姓的罪人了。」

「那倒不至於。要是資金緊張到那個地步,我也就沒有閒心搞什麼慈善基金了。不瞞伯父您說——事實上也瞞不住,我並沒有把慈善事業當成必須的東西。只有別的問題都解決了,我才會做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