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雙眼睛對視,氣氛古怪、詭異、尷尬,又有點火藥味。

不倫不類的氣氛。

正面對著了,周東飛乾脆邪笑著起身,身後的白家林和秀才也步調一致。來到大廳中央,正擋住了虞策等人的去路。

虞策抹了抹手指上的蛇形戒指,淡然笑道:「周將軍,幸會。」

「才半天不見,幸會這詞兒說得有點遠了。」周東飛皮笑肉不笑。這裡人來人往,不是大動干戈的地方,想必虞策他們也知道。

「周將軍這話說得奇怪,咱們最近見過?」虞策睜著眼睛說瞎話,因為他根本不會承認昨晚打傷了38和47,所以也不會承認和周東飛剛剛見過。「不過你這鼻子倒挺靈光,竟然能嗅到這裡來——警犬託生的?哈哈!」

「草你媽的!」秀才罵道。

「老子跟你老大說話呢,少插嘴,你麻痺的!」虞策反罵。

在場六位超級高手,其中還有一個半步天元,這陣勢足以驚天動地。但是,偏偏越來越像流氓對陣。因為,脾氣火爆的白家林也加入了進來。這種事要是傳到了那些地下大梟的耳朵裡,估計會驚爆了眼珠子。

而現在的氣氛也越來越古怪,雙方人馬雖然罵得兇,卻沒有動手的。彷彿幾個色厲內荏的傢伙,只敢罵不敢打。而事實上,沒有誰能比這兩撥人馬更能打的了。只不過雙方都清楚,任何一方只要出手,當即就會引發一場慘烈的搏鬥。這裡人太多了,五星級酒店裡入住的人也來自方方面面。一旦波及的範圍太廣,特別是在首都這樣一個地方,將來的形勢誰也不確定會發展到哪一步。

更重要的是,誰都沒把握徹底吃死了對方。

「草你姥姥!」一向溫文爾雅的秀才惱了,「有種你別走,咱們就比劃比劃!」

「等救兵的吧?」虞策冷笑,「就你有人馬?黃辛,喊人!」

聽了這句話,身後那個軍人氣質的保鏢當即撥通電話,一看就是搬救兵的。

秀才當仁不讓,馬上跟程青虎再次通電話,請暗影再多派出一些兄弟來。

火藥味越來越濃,但是形勢也越來越「返璞歸真」,幾乎回歸到了街頭打群架的狀態。六大高手,也幾乎成了街頭流氓頭子。

此時,虞九恩搖了搖頭,說:「周東飛,你就這點本事?」虞九恩一旦發話,虞策等人也不再言語,秀才和白家林也消停了下來。此時,大廳裡不少人都在偷偷看著這群「流氓」。

「老子從來沒說自己有什麼本事,總之今天就把你攔下了。」周東飛笑了笑,「知道你的身手肯定驚人,但想一下子從老子身上踏過去,估計還不大可能。」

虞九恩笑了笑,「這麼僵持著有意思?不出所料的話,你在等程青虎。但即便他來了又怎樣,總不能來一次軍方大摩擦。策兒是部隊的人,後面兩個孩子也是,這些已經沒必要隱瞞。」

人越多就越是打不起來,這一點跟街頭混戰的形勢也很相似。周東飛笑道:「確實沒意思。不過虞策不能走,他拿槍打了我的兄弟。警方的事情哪怕不提,就以軍中的規矩,我也得把他送到軍事法庭。」

「這是廢話,我在,你能動得了他?」虞九恩說,忽然又自失的一笑,「不過,你覺得真能擋住老夫的路?」

「試試才知道。」周東飛笑著搓了搓手。

虞九恩其實並不想就此火拼,因為他們虞家現在多少算是在警方有案底的人。周東飛只是覺得實力不足以壓制,故而也沒動手。雙方基於不同的心理,造成了這個微妙而蛋疼的局面。

但是,這個局面被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物給打破了!

大廳上方,二樓的圍欄邊。一個人聽說這裡有熱鬧,當即湊了過來。結果定睛一看,下面竟然是周東飛,這人當即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