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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閣子裡沒有出聲,但也沒有阻止周東飛邁步進去。身後的龍易紫渾身一個寒顫,想不到這「兇名昭著」的天妖竟然追到了這裡。但看周東飛對自己的神色態度,似乎沒有追拿的意思,有點怪。
昨天晚上才落髮為尼,龍易紫的心態現在還沒有適應自己新的身份。
而周東飛一腳邁進那小閣子裡,便覺得眼前有些昏暗。沒有燈光,外頭並不刺眼的太陽只透過小小的視窗,吝嗇地投射進來一些光線。正中央的位置,盤坐著一個看不出具體年歲的女尼。看容貌像是四十出頭兒,看眼角的紋路像五十來歲,看一身古井不波的沉穩氣度又彷彿是六七十歲的老人。
這女尼手中輕輕握住一個一尺長的鐵質小槌,面前一個比尋常木魚大一些的「鐵魚」,卻沒有敲擊。「你是『他』那個傳承衣缽的小弟子?」
周東飛笑了笑,在這老巫婆級別的女尼身邊席地而坐,連蒲團都沒有,只有兩尺距離。這樣的一個距離,已經嚴重觸犯了一個高手玄之又玄的「領域」。但女尼沒有動聲色,任憑周東飛坐在自己身邊。因為她在周東飛身上沒有感覺到任何惡意,而且周東飛坐下的同時,將一個小物件平放在了鐵質木魚旁邊——狼牙。
看到這個成名已久、但罕有人見到過的短刃,女尼似乎卻看到了一個極其熟悉的人,只不過沒有去觸碰。周東飛也只是從她那偶爾閃爍一下神采的眸子裡,才看到了她這點異常。牛人就是牛人,即便心情明明受到了波動,但氣息和心境卻已經紋絲不動,彷彿一個原始森林中平靜了百年的湖水。這樣的感覺,周東飛在師父老妖怪的身上才能感覺到。與之相反的是,老妖怪給人的是一種大山般的沉穩氣度,厚重。
「晚輩周東飛,是老傢伙的第三個弟子。昨天我二師兄說了,您似乎只見帶著狼牙的人。」周東飛咧嘴笑道,「不過不瞞您說,這狼牙是晚輩趁醉打賭,從老傢伙手裡賭贏的,嘿。」
「他要是不想給你,就是搶也搶不來,更別說賭。」慧覺法師沒有在這個無足輕重的問題上停留思路,而是自顧自的說道,「他還沒死?」
「沒呢。晚輩也覺得奇怪,一個老棺材瓤子,怎麼比一個打不死的小強還命硬。撲騰了半個世紀,也風光了好幾十年,老天爺楞是不收了他,嘿。」
「禍害遺千年,或許還早呢。」慧覺法師此時說話似乎有了些俗人的味道,甚至對周東飛的話彷彿產生了同感。她前面這句挺對周東飛的胃口,後面一句卻有點蛋疼,「所以,我看你比他更命硬、更能撲騰。」
「前輩,咱咋覺得你對老傢伙很有一點怨氣?」周東飛也不隱晦,明目張膽,膽大包天,「是不是皈依佛門之前,你們倆有啥感情矛盾?老傢伙最不靠譜兒,這一點晚輩是清楚的。」
當著一位佛法高深之人說這樣的話,太該揍了。但一個境界沉穩的人,不會被周東飛這幾句話挑動心絃。似乎在說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慧覺法師道:「不是他不靠譜兒,而是這大千世界不靠譜兒。身不由己的事情,誰都避不開遭遇幾次。當初對著青燈古佛想了那麼幾年,也就想通了這個道理。」
「唉,感情帳背著最辛苦。辛苦!辛苦!」某妖孽說著,肆無忌憚地在慧覺法師後背上捶了捶,有點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味道。而且,人家可是一個出家人,而且是個尼姑。
慧覺法師本可以一槌子將這貨轟個灰頭土臉、外焦裡嫩,但沒有那麼做,只是拿著那鐵槌在木魚上一敲,登時響起一聲直指人心的聲響。「鐺!」周東飛心頭一震,眼睛一眨,那雙本該砍掉之後褪了毛用鹽水滷製的鹹豬手也隨之停了下來。
「罪過!罪過!」周東飛稍微老實了點,笑盈盈的收回了手。
「你們這一門,都是這樣的性子,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勢。」慧覺法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