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來北院雖然不久,卻也曉得小玉在北院的份量,沒多問,應了聲便帶著三人往偏屋走去。許墨身上的傷還沒好,不能久站,剛想要回房,就聽三丫鬟之一的四喜小聲問:“月月姐,這小玉是誰,為何她的屋子不能動?”

四喜在三人裡年歲最小,這類孩子好奇心重。因她和張月月的爹孃都是侯府莊院幹活的,彼此相識,故而四喜凡事都喜歡問張月月。

張月月沒在內院待過,自是也不知小玉的事。徐秀兒見她們兩人什麼都不懂,不知道的傻模樣,就洋洋得意地道:“那小蹄子不是好東西,我爹說她不要臉偷偷喜歡大爺,還偷了大爺的扳指,前不久剛被打了板子攆出府。”

四喜瞪大眼,不可置信地低呼道:“真的嗎?府上還有人偷東西?”

徐秀兒被質疑,她很是不滿地瞪向四喜:“這事府上都知道,還是我爹親手打的板子,豈能有假。你們這些在莊院幹活的人,沒見過市面,千萬別學那小蹄子,不然也得挨我爹的板子。”

四喜和張月月雖然不瞭解內院情況,卻也在篩選的這幾日裡知道徐秀兒的爹是侯府當家主母趙氏親命的大管事,這種人物並不是她們敢得罪。於是兩人對徐秀兒的警告,那是連連服從。

許墨站在不遠處,聽著那一聲聲的小蹄子,不要臉,捏著醫書的手咯咯只響。

燕喜聽了徐秀兒的話,也挺不滿,不過礙於小玉的事已經在府上成為事實,沒敢幫腔。不過她對徐秀兒的裝腔作勢極為反感,這種人她並不想多處,正想著趕緊將人帶走,便感到有什麼不對勁,她下意識回頭往身後看去,剛好對上許墨冰冷的雙眼,那滿眼翻湧的怒氣使得她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想起這些日子許墨對小玉的態度,燕喜很肯定徐秀兒以後沒好日子過。

本來看在徐秀兒還是個半大孩子,許墨對她的種種作為都是選擇無視的,但卻萬萬沒想到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辱罵小玉,許墨冷笑,偷東西都得挨她的爹的板子是吧?很好!很好!

拂袖回了房,許墨臉色依然沒好。

燕喜安排好三人的住處,順便把小玉的東西收拾了下,然後才回來。此時許墨的神色已經恢復如常,燕喜進來的時候,她正歪靠在床上,拿著第二本醫書在認真看著。

那平靜安寧的畫面,只讓燕喜不禁懷疑剛才她所看到的都是錯覺。

許墨又養了兩日的傷,在稍稍能坐一時半刻後,燕喜回了東院。許墨為謝謝許砂這些日子遣燕喜來照顧自己,便特意去了東院道謝。

“四姨娘這椅子墊的比較厚,您坐這裡吧。”燕喜知道許墨的傷還沒全好,便將兩個坐墊放在了一處給她坐。

許砂也恐她剛見好又傷著,忙讓燕喜再多墊了一個。然後才對身邊另外一個丫鬟春子說道:“秋末較為乾燥,去沏壺菊花茶過來吧,對了,院裡的菊花茶還有嗎?”

春子上前如實答道:“回二奶奶,還有的。上個月太太又送了些過來,不過奴婢見您這兩月都沒想喝,便將收了起來,這就去沏過來。”

“嗯,去吧。”許砂示意她速去,然後回頭對許墨說道:“這菊花茶聽說去火,我喝了快兩年,覺得味道不錯,等會你嚐嚐,要是喝得慣,我讓人給你送些。”

菊花茶淡香、清熱解毒,許墨在現代的時候就很喜歡喝,特別是青春期長痘痘的那兩年,每日喝三四杯菊花茶,那幾乎是她必須完成的課業。

菊花茶是現煮的,春子端上來的時候還冒著熱氣,許墨許久沒喝,忍不住端著杯子只聞茶香。熟悉的香味確實是菊花茶,只是……她不死心地又聞了聞,還是聞出其中夾雜了另外一種味道。

微皺了下眉頭,抬眼看向許砂,她正用杯蓋撇著茶水,正要喝。許墨眼尖發現她杯子邊上被杯蓋撇起的茶渣裡有一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