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陳沂給她的。

宮中實在是大的驚人,依著地圖所示,選擇了去淡影樓最近的一條路,卻也是走了半個時辰還未到,薄汗輕衣透。

前面有棵大樹,張黛支撐著走了過去,靠在那樹幹上,欲休息片刻。微微閉眸,再睜眼,身邊卻是站了一個人!就像是一直站在這裡,就像是已經看她很久了!

“啊!…”嘴巴被捂住了。尖叫聲反倒成了嗚咽。

“黧兒。你別叫,是我。”

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稜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若不是剛才突然間受了驚嚇,她又怎麼會不認識呢…

“花弄月…”張黛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一時看不出喜悲,“你怎麼來了?”

花弄月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沉聲道,“當年我回將軍府並未見你,後來才知你已經到了沂王府。”

張黛眼波一閃並未答話。

花弄月之前的生活,不,那樣應該不能算是生活…

他是職業的殺手,江湖人稱“花過血映月”。相對應的他有絕世的功夫,僱主在他殺人後給他大筆大筆的佣金,讓他富甲一方。慢慢的,他喜歡上殺人時的快感,他下手越來越決絕,越來越沒有猶豫,他是被神遺棄的人,他不信神明,他沒有信仰。

一直到,他第一次在江湖上遇見對手,遺憾的是這個對手是他的敵人。

當時重傷的花弄月真的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可是,張黛出現了,她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救了他。那段日子,她將他藏於府邸養傷,那段日子,是他最快樂的時光。

張黛在將軍府過的並不好,他知道的,所以他問過她,如果他帶她走,她走不走。

張黛總是笑著說要他安心養傷,等他的傷好了,她就跟他走。

然世事無常,張黛的孃親突然離世。她所求只有一個,她要他幫她將孃親屍骨帶回故里下葬。

花弄月自然應了。同時已然想好,待辦好她孃親的身後事就回來帶走她。

可當他回來時,整個張府已經沒有張黛的身影。

“黛兒,我一直都在找你。”是了,他一直在找她。找她,帶她走。而沂王府就像是不透風的牆,無孔可入,皇宮,又更是重重把守。若不是今日宮宴,他又怎能藏身與隨行馬車混進這重重宮門之中?

“找到我,又當如何?”她早已不是當初的張黛了。

花弄月正欲開口,卻耳根一動。高超的武功使他具有超強的聽力,此時,是有人接近了!眼下恐怕不得不走了。

從衣衫中取出一枚玉哨塞與張黛手中,“黛兒,若你有所需便以此傳喚信鴿知會於我。”

話音一落,人也已不見。

隨之有攀談聲,張黛望去,原是數名太監。

“你是哪家小姐?”領頭太監問。

“回公公,我是黧娘娘的家妹,眼下迷路,不知可否煩請公公帶路?”

☆、(十一)前緣風塵眸一抹

宣室。

這應當是陳煜辦公的地方,張黧這樣想著。

看著面前的筆墨紙硯,眼中忽現她站在一旁為他磨墨,紅袖添香的畫面。

哎?她怎麼想到這個。

張黧想著卻發現了另一個問題,接著像是被雷擊中一般甩開陳煜的手,她竟是就這麼握著他的手這麼久!

怎麼…覺得那麼自然呢?

恩…不愧是皇上,面板很不錯…

此刻張黧殊不知她的面色變幻莫測,一旁陳煜則頗有趣味的凝視她。

她在想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