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在這泥潭裡緩上片刻,就是全軍滅亡。

秦烈也知道此理,稍一遲疑,就立刻率親兵而逃。

大將而逃,這下再也阻擋不住,州軍頓時糜爛十里,旌旗倒錯,都呼喚著逃亡,再也組織不起抵抗。

“當真是勝負萬變,本來還佔些上風的州軍瞬間崩潰,葉青此戰後,奪取應州已經成了定局。”

在遙遠的一處山崗上,幾個道人觀戰,眼裡帶著異光。

戰場中,葉家軍全軍猛攻,州軍兵敗如傾覆,被葉家軍從身後卷殺,沖垮了還有建制的州軍。

“秦烈原本還有些氣數,所以屢戰屢起,這一敗就再難出頭了,可以把這人自名單上劃去。”這道人不再觀看,一笑而下山,淡淡吩咐:“至於葉家軍,以後就要稱葉軍了。”

家,尚是私軍,葉軍就是一方諸侯軍了,眾道人都是凜然,連忙應是。

啟陽城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

四十里的敗績訊息轉眼傳遞迴州城,雖訊息對民間封鎖,高層知道的人都是知道了……

且就算民間瞞不了多久,最多一個時辰敗軍就會湧入城中,帶來驚變噩耗。

“秦烈這個蠢貨!怎麼打的仗!”

嚴慎元不知在哪個途徑獲得,在傾樓裡握緊了手來回踱步,鬱憤難言,他對兵變已冷靜許多,不想這人兵變的結果,是把州軍精銳全部陪葬。

“篤篤”敲門聲後,木門沒有動,一個陌生黑袍道人出現角落裡,注視這位幽囚中的總督。

“你是誰!”

嚴慎元一震,心念電轉,暗忖或是葉青派人滅口,順便嫁禍給秦烈,一時就要呼喊。

“大人不必喊,外面聽不見聲音。”這道人神色不動,慢條斯理說:“貧道前來作說客……這是我家道門的信物,總督請看。”

嚴慎元瞥了眼玉,不似作偽,就稍冷靜下來:“你家師門好大臉面,又要我這老朽作什麼?官位,還是性命?”

“總督此話嚴重了,您一直是總督,沒有變過,不是麼?”

道人眯起眼睛,微笑的說著:“為了取信於您,我兼程趕來這裡可不易,所幸來得不晚。”

“葉青兵鋒在即,我們長話短說,還請總督稍後就出現城上,呵斥葉青。您一出面,所謂的軟禁迫脅就不攻自破,而葉青州軍之舉,就變成了悖逆!”

“你……”

總督霍然起身,臉色詭異,目光灼灼盯著這道人:“原來……這才是你們仙門的意思?”“我看譽王干涉都是有你們在牽線,在裡面煽風點火,這州城亂局都是棋面,我這個老朽,就只是個棋子?你們是算準了葉青會上當?”“呵……看來傳聞仙門內鬥甚烈,不是空穴來風。”總督最後冷笑一聲,說著,在這時,還體現了一方重臣的氣度。

第八百一十章 反戈

總督的連串的質問;特別是最後一句讓這道人皺了皺眉;他不欲提起這些仙門之事;只是平淡說:“仙門只求成道;世俗不過資糧;這裡面並沒什麼可說……我門只是對葉青有一些瞭解;針對性格設下這局;無論葉青入彀與否;都有後招等著他;就算秦烈大敗;總歸帶著殘軍逃脫;還在容錯範圍內;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此役;總督大人擔驚受怕;師門向來習慣不欠人債;能提供您身後名、神靈封位、子孫昌榮三代作補償;您對此交易意下如何?”

頓了一頓;又說著:“仙門雖不能大規模於涉凡世;但還是能辦到;大人您可放心。”

好個從不欠債的仙門

總督臉色變化;似有些掙扎;實際上心裡冷笑。

身後名?

這個除了朝廷;誰能給之?

神靈封位看似不錯;可是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