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黧兒?你在想什麼?”陳煜眸子眯起,問道。她一提徐州就出神的樣子,讓他有點介意。

“沒…沒什麼。”

“也罷,徐州事已過,黧兒不需要再多想了。”清淺的話從他口中溢位,又何嘗不是一種警告?

“是,臣妾知道。”張黧只能不再去想,柔柔一福。

終究不捨得再難為她,伸手扶起她,燦若星河的笑意又在他的眼底盪漾開來,像是想起了滿天花瓣中的靚影,“黧兒,你的舞姿這麼美,上次宮宴為何不舞?”

“臣妾不敢與皇后娘娘搶風頭。”

“好風度!不過這樣美的舞姿,朕可以獨賞,也可算得上是幸事一件。”

張黧微微低頭,輕聲道,“不僅如此,這是臣妾第一次舞,皇上是第一個看的。”這確實是在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跳舞。

“第一個?”陳煜道,“黧兒說的可是真的?”

“是。”

陳煜竟是心中慶幸,他自己也弄不清所以然,便攜了張黧,向內殿走去。

“娘娘,您為什麼要讓彩蝶去叫皇上啊,您看現在黧妃娘娘與皇上重修舊好,豈不是更沒有咱們清幽館的過頭了?”杜鵑跟張黛站在假山後,看似玩鬧,實則暗中觀察陳煜與張黧。

“你且看著就行,不用問,也不用想,本宮會讓你看到,最後的贏家,只會是本宮自己!”張黛惡毒的話帶著笑說出,實在讓人不寒而慄。

張黧,你且再乘寵一日吧,待明日,看你如何收場!

金華殿。

“皇上,黛嬪娘娘來了。”王喜道。

“黛嬪?”陳煜起身道,“她來幹什麼?…宣吧。”

“宣…黛嬪覲見!”

王喜話音剛落,張黛便踩著蓮步緩緩步入殿內,柔柔拜了下去:“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禮數倒是極為周到。

“恩…起來吧。黛嬪來可是有什麼事?”

“皇上不常來清幽館,臣妾思念皇上,卻也知皇上日理萬機,不敢擾了皇上…只是近日天氣越發乾燥了,臣妾記掛皇上身子,便親手熬了梨茶,送來給皇上。”張黛說著招招手,杜鵑穩穩端著托盤步入。

張黛端下了茶盞,又招招手讓杜鵑退下。

“皇上,嚐嚐吧。”又是柔柔一句,伴著秋風吹進陳煜耳朵。

陳煜接過茶盞,放在鼻下嗅了嗅,一股濃濃的梨子的甜香湧入鼻子,果真是熬的極好的梨茶。

“皇上,蘭妃姐姐說前些日子與皇上您一道去了徐州…定是有不少妙事,不置知否告知臣妾一二?”張黛說著,將手搭在陳煜肩膀,輕輕的拿捏起來。

“她告訴你了?”冷冷開口,陳煜目光一沉,望向張黛,驚得她慌忙放開了手虛退一步。

“皇上…臣妾不知說錯了什麼…惹皇上生氣都是臣妾的錯!臣妾也是一時昏了頭才會過問皇上私事…!只是…只是…”張黛生生止了話。

“只是什麼?”陳煜眼眸一眯,接著問道。

“只是平日裡臣妾陪著姐姐,姐姐總是說,她在徐州認識了一個妙人,還說…還說回宮後就再難見他心中實是煎熬…!”張黛跪下,“皇上!都是臣妾的不是!姐姐講的那些讓臣妾心生趣意才想瞭解,卻是昏了頭冒犯了皇上!望皇上恕罪!”

“徐州認識了一個妙人?她可有說那人的名字?”陳煜的聲音幽冷,張黛面露恐懼,心中卻是越發得意,開口道,“姐姐說…說…”

“她說什麼?”

“天…天佑。”

殿內氣氛驟然冷了下來,靜到恐怕一根針掉地也聽得到…

半晌,陳煜冷笑,“…妙人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