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黛點點頭,挨著張黧坐下。

“姐姐,因雨在宮中困了這麼多日,眼下雨後初陽,何不去轉轉呢?”張黛微笑提議。

張黧扭了扭發睏的身子,確實,困了這麼幾日足不出戶,整個人都要憋壞了,“好,便隨你去轉轉。”

金華殿。

久違的陽光灑進來,整個金華殿蓬蓽生輝,珠光寶氣。

修長的手指將黑子放下。“沂王,你輸了。”

棋盤上黑白交錯,而恰好黑子略勝一籌,連成四顆。這樣即使白子堵住哪一邊,只要在另一邊下一顆,便贏了。

陳沂點點頭,笑的慵懶,“是啊皇兄,臣弟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陳煜不置可否,朝一旁婢女招手,婢女微微一福,托盤而入。

“這是今年上品春茶,品一品吧。”

“好。”陳沂端起茶盞,先是放在鼻尖下一嗅,又對陳煜遙舉,復淺嘗。

陳煜也舉了舉茶盞。

今日陳沂突然到金華殿擺放,說要論棋道,心中原以為是圍棋,還略微緊張了番。畢竟圍棋不是他所長。

可看到棋盤心便是定了下來。

這是串珠的棋盤。

相傳中華民族的祖先軒轅黃帝無意之中畫下了十七條橫線十七條豎線,這也就有了串珠。

也就是後世的五子棋。

既是五子棋,他又怎會輸了去?

眼見茶水快要見底,陳沂放下茶盞,道,“皇兄,連日驟雨一停,想必荷花開的更是嬌豔。”

陳煜點點頭。

“那日瀾湖皇兄走得急,不如今日臣弟陪皇兄再賞一次荷?”

荷葉羅裙一色裁。

滿湖的綠中似還有金絲的顏色。

荷葉中盛了不少晶瑩剔透的水珠,那水珠像是有了生命一樣,靈動極了。層層疊疊的荷葉,竟是遮去了那日賞荷的湖心亭。

誰於水面張青蓋,罩卻紅妝唱採蓮。

“原來你想來這裡轉轉。”張黧挑挑眉,輕輕下了顯轎。瀾湖邊水汽很大,蒸騰著一股子熱氣,嘖嘖,她不是很滿意張黛選擇的地方。

張黛似是看出了張黧小小的不滿,眼中閃過異樣的光,平靜後才開口,“那日妹妹忙著舞蹈之事,未來得及細細賞荷,今日才煩請姐姐陪我來此。”

張黧不再說話。

彩蝶見氣氛微妙,向身後擺擺手,“白亦。”

“哎,來了。”白亦道,又是將涼椅與侍從合力抬到湖邊。

“娘娘,坐吧。”彩蝶說道,又是拿出了蒲扇。

卻見張黛眼色一亮,急忙扶著張黧,將她引向涼椅。“大姐姐,快坐下吧,也是妹妹想的不周,湖邊水汽蒸熱,還勞煩姐姐隨我一道,不若姐姐就在此等我,妹妹在此小轉,說道幫姐姐採朵荷花,姐姐看如何?”

這哪裡是問她的意思呢?都推搡著讓她坐上那涼椅了,臉側是彩蝶扇過的風,她也不能再下了那涼椅與張黛一道吧?這熱氣蒸的,也確實不想動。閉了閉眸,“好,我便不隨妹妹一道去了,妹妹可要小心,早些歸來。”

荷葉像是在池塘裡召開了擠壓大賽。

每片綠油油的荷葉像是被賦予了力量。有些荷葉被擠得支撐不住了,就被其他荷葉擠到了角落裡去。幾陣急雨後,小水珠像斷了線的珍珠,一粒一粒的趴在荷葉,陽光下,整個瀾湖金光閃閃。

“皇兄可知臣弟今日為何再約皇兄於瀾湖?”陳沂望著陳煜,眼中略帶迷離之色。

“為何?”

“一是皇兄那日與黧娘娘走的急,並未來得及好好看這荷花,二是驟雨過後荷花分外好看,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