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繼續去馭馬。

凌夜點點頭,撩開了車簾。

接著便感覺馬車已經開始跑起來。

“黧兒,你不用如此激動,凌夜說的沒有錯。”陳煜道。

“怎麼連你也這麼說?”張黧反問,她以為至少陳煜是懂他的。

“起初你被人強行灌水,雖然凌夜及時出手有驚無險,可想必也是受了驚嚇,對周圍的一切情況都有些疏忽。”陳煜道。

張黧點點頭,當時周圍發生了什麼她竟是半點回憶不起來,只記得回過神的時候她被陳煜護在懷中,然後滿地的屍體…

“徐州給我一種很詭異的感覺,我總覺得,這裡的人不是真正的活著。”陳煜想了想,又道,“只怕,就算今日凌夜沒有說我們是京城人士他們依舊會除掉我們。”

“為什麼?”

“只要是外來人,怕等待他們的都是如此待遇。”

張黧定了定心神,想到店小二問他們是哪裡人,這分明就是認出他們不是本地人,難道說…這麼大的徐州不許外來人在此存活?

“怎麼可能?徐州這般富饒想必外來人口不在少數,難道一來就會死嗎?”

卻見陳煜一笑,“非也。還有種方法。”

“什麼方法?”

“把外來人變成自己人。”

☆、(三十三)徐州暴亂有玄機③

“閣主,徐州已經按吩咐截下了發往焱城物資。”黑衣人朝屏風後的人恭敬的說道。

“恩。”半晌才從屏風後傳出一道聲音,慵懶,邪魅。“東西可還夠用?”

“閣主神機妙算,屬下便是來取‘東西’的。”

屏風後擲出一個黑色瓷瓶。黑衣人穩穩接下,離去。

自己人?

張黧有些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這裡的人被人控制了?”

“恩。”陳煜點點頭,卻沒再說什麼,這只是一個猜測,還有太多的事他沒有想通。

馬車又行駛了一段距離,最後歇在了觀花樓。

觀花樓可以說是古典、開朗兩相宜,尖塔形斜頂,抹灰木架與柱式裝飾,自然建築材料與攀附其上的藤蔓相映成趣,經典而不落時尚。

樓前是大片的空地,卻出乎意料的擺放著巨大的高臺子,臺子的四周皆是攀爬用的土梯。

陳煜與張黧挑了一間上好的客房。屋裡陽光充足,並有華貴的擺設。屋裡有一張華麗的床,床上被褥疊得整整齊齊;桌子上還有一隻白色的蠟燭,蠟燭上刻著一條盤旋著的大蛇。

待歇息了一會兒,安置好了行禮,才覺餓的不行。在百香館的餐食一口都沒有吃下,晚餐倒是胃口大開吃了許多。

吃罷二人早早回了房,想早些歇息。可惜不作美的,外面傳來歌舞聲。吵鬧聲愈來愈大。

陳煜皺皺眉,“想必這下是睡不著了。”

“那便下去看看吧。”張黧的眼睛閃亮亮的,竟是渲染了這枯燥的夜。

陳煜潛意識裡眼前的張黧與深埋心裡的那個她重合,一樣的愛折騰人,一樣的鬧騰,總是明明他已經很累了,她的熱情卻絲毫不減。

唇角浮出溫婉的笑,“好,就去看看。”

大廳裡已經聚滿了人,只是剛才的歌女舞女已經退下了。很快張黧便看出,人雖然多,但其實是由三人分坐成一個三角形,三人身後是各自成群的人。

“…相公,這,這是在幹什麼?”

“我猜會是什麼比賽。你瞧那三人身後人群各自一隊,想必是分別支援他們三人的人。”陳煜道,又自然而然的摟過她的腰,“這裡人多且雜,貼近我。”

坐在三角正中央的男人看起來大約五十歲,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