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動著,只消瞬間便有百萬起落。而身旁的江冉,只是呆呆地望著窗外的梧桐樹。

良久,江冉終於忍不住了,他這樣叫她上來,又將她空置一旁算什麼?

“嚴先生,不知道你請我上來有什麼事?”

嚴緒並沒有回答他,此刻他更關心他的股票。

一分鐘後,嚴緒終於合上了電腦。

江冉深深地吸了口氣說:“嚴先生,如果你沒有事,我可以先走嗎?”

她並不等他回答,快速起身,準備離開。他卻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力量懸殊。

她根本沒有勝的可能。

既然知道結局,行動受制的江冉只能無奈地回望了他一眼,他那一雙漆黑如黑的眸子竟緊緊地盯著她,只一瞬,她的心便抽緊了。

他的眸中只有一層又一層翻滾而起的怒氣!

“我有話要說。”他斂了斂神色,沉著臉說,語氣略微緩和。

江冉望著被他扣住的手腕,他立即鬆開手。她坐了下來,卻不安定,如坐針氈。

他問:“為什麼回來?”

“為什麼?”她自嘲地重複了一遍。

A城本是她生長的地方,而今,她卻連回來都要受人質疑了嗎?

原因?

回來的原因?

不就是因為他嗎!

而當事人,顯然是一派事不關己的態度。

“江氏的事情,我聽說了。”嚴緒淡淡地說。

新加坡江氏資金週轉不靈的事情,不難查。

“這一點,不勞嚴總費心。”

江冉早有所料,聽到嚴緒那麼平淡地說,她也只能報以一句平淡的話。

“江冉,我勸你別白費心機了。不要說江氏已經末路了,就算江氏風頭再勁又能怎麼樣,你當它還是當初……”

“嚴緒!”江冉打斷了嚴緒的話。

嚴緒所說的一切,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只是,父親留下的產業僅剩這一點了,就算拼盡一切,她也不能放手!

江冉斂了斂心神說:“嚴總,你恐怕不會這麼好心來勸我吧?”

嚴緒微微一笑:“一年不見,你變聰明瞭。”

“是嗎?”江冉反問,答案不言而喻。她確實不能夠再天真下去了,商場之上,爾虞我詐,今天有一個嚴緒站在她面前,明天就可能有十個嚴緒出現。

“想必嚴先生已經收到了我的律師信,既然如此,那麼我們打天窗說亮話。”

嚴緒仍舊笑著,眸底卻是無盡的涼意。

一年不見,這個女人手段見長。居然想到□家這一招!他從來沒想過,嚴太太的這個身份會成為她手中的利器!

可是,他的身家難道就是嚴氏嗎?

她太天真了!

她要他拿嚴氏去填她那個無底洞似的江氏?

不可能!

“你覺得,我會答應嗎?”他語意淡然,卻自有一股森冷的意味。

江冉別過頭去看他,他表面是那麼的淡然,她曾經幻想過他生氣的模樣,可他並沒有生氣。

她並沒有使他動容的資本。

“既然如此,我們法庭上見!”江冉撂下話,正欲奪門而去,手剛觸及門把,嚴緒卻一揚手,車子迅速啟動。

“嚴緒!”江冉幾乎咬牙切齒地喊了一聲。嚴緒並不為所動,彷彿她叫的並不是他。

車子抵達民政局,門口是一堆喜氣洋洋的人與幾個落寞的人。

結婚與離婚,都在一個地方。

嚴緒冷著臉說:“我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現在下車去簽字離婚,你會得到一筆可觀的贍養費,或者,我們公堂上見!”

公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