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學會勾引男人的?”

因為他的手捏著她的下顎,她不得不抬起頭來看他。

那雙眸子,明亮璀璨,卻永遠不會在她身上停留。

或者說,他的眸光也不會為任何一個人停留。

她並不瞭解他,他的身邊的女人也不會了解他。他可以喜歡很多東西,偏偏不會愛什麼。江冉琢磨了一年,到如今才懂得。

多麼的悲哀。

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本該是她最親密的人。可是,現在,他們生疏得連說話也要相互諷刺。

她柔柔地說:“嚴總,你覺得一個女人被欺騙,被利用,被拋棄以後,變得一無所有時,她還能怎麼樣?”

是的,她還能怎麼樣!

當初,和江諾一起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新加坡,永遠二十八度的天氣裡,她和江諾每天都得為了金錢奮鬥。

曾經,為了談成功一個case,她差一點就賠上了自己。

她知道,女人可以用身體做很多事情,可是,她卻不願意。這一副身子,除了嚴緒,別人,她又怎麼會甘願呢。

可是,她在乎的人,不在乎她。

他看著她,聽著她說出那樣的話,心中驀地一痛。可是,這一切,只是他在痛,而她,絲毫沒有感覺。

他扯了扯嘴角,唇貼近她的耳畔。她的身子猛地掙了掙,可他正死死的鎖著她。她無可奈何,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江冉,你這麼痴情的一個女人,會讓別人碰你的身體?”

是的,一年前,她傻得可以。

為了他,和爸爸鬧番。

如今再想,那麼愛一個人,有什麼用?

她又嬌嬌的笑了起來:“我這副不怎麼出眾的身子,又有誰會中意呢?他們要,我便給!”

她的話成功的讓他的怒氣又升騰而起,他幾乎咬牙切齒的問她:“江冉,你恨我嗎?”

“恨?”她笑,“恨這東西,太昂貴,我要不起。”

她如今的境地,哪裡能去恨呢,愛不起,恨不起,人一旦到達了那樣的境地,尊嚴,傲氣,貞潔,這一切,也是要不起的。

“求求嚴總,高抬貴手,放了我吧!”她軟著聲說,語氣卑微,姿態低下。

他卻更惱怒了。

他並不知道自己在生些什麼氣?

生她的氣嗎?

她又有什麼好氣的呢。

一個激不起風浪的女人,還是他曾經的女人,照理說,他嚴緒拿得起,放得下。對於女人,更如穿衣,何時會為一個女人動怒?

他向來,對女人甚為大方。尤其是他的女人。

她已經把姿態放得那麼低了,其實,他早就應該拂袖而去了,可是,此刻,他偏偏仍扣著她。

他看她在他的陰影裡露出來的無助與害怕,看著她放低了姿態求他。

他竟覺得……心痛?

不,一定是錯覺!

他極力壓制著自己內心的怒氣,一隻手拽住她的手,轉身,拖著她就走。

“嚴緒,你……”

他勾起嘴角說:“跟我走,否則,那一對杯子到了我手裡,估計也只得落一個被砸碎的命運!”

“你……”

他威脅她。

“嚴緒,你卑鄙!”

“呵。”他輕笑一聲,“我本來就是一個卑鄙的人!”

“你……”

即使江冉再怎麼心不甘情不願,她依然得跟著嚴緒走。那一對青花纏枝花卉紋杯對她而言,很重要。

(18)

這一夜,江冉被嚴緒折騰得只剩下想死的心了。

他只是想發洩,而江冉,被迫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