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未知,還有莫名的新鮮。或許因為知道的不多,那次更像是一次旅行。我單純地認為,到了終點就是幸福。可惜幸福太過短暫,像一場好夢過後,還要面對長長的黑夜。現在的我,依然在編織希望,時時刻刻盼望它成真。事實呢,我的希望就像地平線,在遠方向我招手,可我無論怎麼努力,都沒辦法到達。

我不想再走了,不想再面對希望過後的失望。什麼寧王,追兵,統統都來吧。該來的遲早會來,一刀斃命總好過軟刀子磨人。

我累了,真的累了。

力氣好象一下子被抽乾了,從心理到身體,都是深深的疲倦。我邁不開腳步,順勢坐在沙地上,動也不想動。風聲在我耳邊呼嘯,黃沙翻卷著向我襲來。來吧,都來吧,我不在乎。

“思瑤,快起來,還要趕路呢。天氣不太好,天黑前我們一定要離開這。”昊天在我身邊蹲下 ,臉上寫滿擔憂。

我刻意忽略掉他的表情和聲音,蜷起身體,臉埋在臂彎裡。他的臉消瘦了,輪廓更顯得立體。這些日子,他時時都在為我擔心,還要裝做無所謂。是我連累了他,他不再自由,不再灑脫。我就是束縛住他手腳的鐵鏈,讓他從自由高飛的雄鷹,變成庸庸碌碌的家雞。

“怎麼了,不舒服?來,我揹你。”

他的話像投到湖心的石子,擾亂了我的心。我抱住他的脖子,撲到他懷裡,失聲痛哭。不想過去,也不想將來,我只想好好的大哭一場。

“昊天,對不起。讓你跟著我東躲西藏,風餐露宿。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你拖下水,都是我的錯。”話越說越多,也越來越語無倫次,我只想一次把話說完,讓心不再漲痛。到了最後,只剩下了我的抽泣聲。

昊天一直摟著我,直到我停止哭泣。

“好了好了,不哭了。”他鬆開我,用手拭去我的眼淚。“你沒連累我,是我心甘情願的。一個男人連妻兒都保護不了,還叫什麼男人。不許你說這麼見外的話,分什麼你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負責到底。那句話叫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不許你說死,永遠都不許。你是我的人,沒經我同意,你就要好好給我活著。”我拿開他的手,望進綠眸深處。

“好好好,都聽你的。好好活著,繼續受你欺負。”

“討厭,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又冤枉我。”拉過他的手輕咬。

“哭也哭過了,咬也咬過了,可以上路了嗎?”昊天站起身,背上包袱。

“走,拉我起來。”哭過之後,心情平靜了,又要上路了。

綠色,我終於又見到了綠色。

滾滾黃沙的盡頭,一棵老樹孤獨地站立著,稀疏的葉子迎風搖擺,發出沙沙的響聲。原來,在沙海的盡頭,真的有綠洲。彷彿連日暴雨之後,終於迎來了陽光,我興奮得像個孩子,恨不得狠狠擁抱這棵樹。

前方不遠,是個破敗的小鎮。到處都是灰禿禿的,灰的街道,灰的房子,甚至鎮上的人也是灰色的。小鎮地處偏僻,或許是很少有外地人經過,我們的到來引起一些人的關注。我也沒太在意,只想找張久違的床,好好睡一覺。

鎮上唯一的客棧是座土質的小樓,很像電影裡的龍門客棧。房間不大,設施簡陋。只有土炕靠著看的見稻草的土坯牆。好在我要求不高,在沙海里露宿了那麼久,能有片瓦遮頭就滿足了。

晚上的氣溫很低,凍得我手腳都冰冰的。搓來搓去,總是搓不暖,只好放在身邊的火爐上。也許是練武的關係,昊天的身子一直都很溫暖。雙手纏住他胳膊,一股暖流傳來,不禁打了個哆嗦。乾脆把腳也搭在他小腿上,沉沉進入了夢鄉。

周圍一片漆黑,只有前方有點點的亮光。我向亮光奔跑,可它離我越來越遠。當我不知所措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