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上午九點多的時候,住在牛角尾巷三十四號的江鴿子才慢慢的卸下門口的兩扇老門板,開始了他一天混吃等死的懶散生活。

與別的老街坊不同,人家開正堂最少也要卸下六塊門板。

而江鴿子是個惰蟲兒,他最多開兩扇,開了門扇,他也不在堂屋裡折騰,他就是掛起竹簾,拖出幾條板凳來,再把三個圓桌面大的簸籮擺上去。

這簸籮剛擺上,閒話就從正對門的二樓傳了過來。

「呦,鴿子起來了?」

江鴿子一抬頭,卻是對門的段老太太,他笑著點點頭應了一聲兒:「哎!起來了,段奶奶您忙活呢?」

這位,今年才將將十八歲,可是言行舉止,卻溫和圓融,像足了四五十歲,有相當社會經歷的成年人。

他做事體面,從不失禮,算得上是難得的周到。

「嗨呦!我的媽!這都幾點了?還不起?我跟你說呀,打我嫁給你大爺那年起,就沒睡過懶覺兒,我哪有那個福分呦,這一天兒天兒的,這都幾十年了,沒辦法呢,欠了人家老段家的了麼……」

老太太按照慣例開始了從自己十八一朵花起始的年份嘮叨,足足說了好幾分鐘之後,她才想起一件大新聞來。

於是,便又扒在木質的雕花老窗上,提高了嗓子招呼到:「鴿子啊!」

江鴿子只好放下手裡的條凳,好脾氣的回身又看向她:「哎!段奶奶您說!」

「鴿子,你知道麼?油條漲價了!」老太太伸出胖乎乎的三個指頭,一臉氣憤就像發生了國家大事兒一般大聲說到:「漲了三文,你說說,前幾年才五文,這才幾年防不住的就到了十文,他們說,下個月要十三文,你哥一個月在碼頭才拿多少?這幾年也不知道怎麼了?成天兒漲價,漲價!我煩那個啥……啥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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