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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玉將匕首往鬼頭刀喉中推了半分,喝問道:“你說的可有不實不盡之處?”
鬼頭刀體若篩糠,聲音都變調了,驚恐地回答道:“大爺,再說俺就得編了。您老看俺編得出來不?您說俺一個打旗兒的小嘍囉……都是俺們那個軍師賽諸葛……”
現在這個時候,無論趙瑟還是公孫玉,都多少有一些手足無措。不能怪他們準備不足。誰又能料想得到一夥兒打家劫舍的流寇圍起城來,竟能比正經的官軍還有專業素養呢?
如今的情況,用鬼頭刀的話來說,便是“羚羊觸藩,進退不得”。於是,連趙瑟都沒了誇耀自己有先見之明的興致,跌坐在地上皺眉苦思。
鬼頭刀窺著兩人的神色,湊到近前出主意道:“不如俺帶著兩位大爺去尋俺們六當家的投誠吧?依您二位的本事,肯定入夥了就能混上把交椅。到那時候,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俺鬼頭刀就靠您老二位提攜吃飯啦!”
這等餿主意,自然引來公孫玉劈頭蓋臉的一頓暴揍。不過,鬼頭刀這人,很有點不計前嫌的度量,兼且百折不回的意志與勇氣。說白了,便是忒缺心眼兒外加人來瘋,太也記吃不記打。瞅著趙瑟和公孫玉都不理他了,他便又忍不住湊上前去找打。
他說道:“要不,二位大爺打哪來的,就還從哪兒回去?俺鬼頭刀指天發誓:只有你們放了俺的性命,待日後破了城,俺必在當家的面前保你們平安!”
這話太也難聽,公孫玉當即用拳頭如了鬼頭刀的願。至於他話裡所出的主意,雖然不是完全不可取,但只憑鬼頭刀一番舌燦蓮花,他們便偃旗息鼓,灰溜溜地打道回府,未免也太過丟人現眼。怎麼說,也得試上一試,才好往回跑。
於是,趙瑟與公孫玉便有了定計。公孫玉搓了顆泥丸,強令鬼頭刀吞下,又將自己天下第刺客夜叉之子、河東大刺客夜十一的身份,大肆渲染一番以為威脅。這才以匕首抵住鬼頭刀的腰眼,將自己和趙瑟扮成鬼頭刀手下的小嘍囉闖營去也。
這樣當然是矇混不過去的。
鬼頭刀又沒有說假話。流寇營中誠如他所說。趙瑟和公孫玉費勁心思,步步小心,也才混過了第一層營寨便止步不前了,最終不得不退回到他們開始出發的地點。而他們二人的這次魯莽之行,最後所能收穫的也只有趙瑟的淚水漣漣而已。
這源於一場小小的插曲。
當時,他們在流寇營中穿行,鬼頭刀裝模作樣地與迎頭撞見的巡哨對口令,趙瑟跟在後面,猛然聽到身側的帳篷裡傳來一聲熟悉非常的嘆息。接著,便是迷糊的說話聲。
“公子,你別發愁了,你再嘆氣也不能把小姐嘆出來呀!睡覺吧,我都困死啦……”
“子周……”趙瑟的眼淚立即流了下來。她幾乎忍不住要闖進帳篷裡救了陸子周出來。
她與公孫玉逃生之後,整日死中求活,苦中作樂,竟將之前諸般往事統統拋到了腦後。如今一聞陸子周之聲,種種前塵舊事紛至沓來,教她如何忍耐得住?然而,身在虎口,前有哨卡,帳篷四周又全是帶刀的土匪嚴密把守,又如何能輕舉妄動?
趙瑟一遲疑間,人便被公孫玉拉著去了。之後,她便精神恍惚,幾次張口欲求公孫玉想辦法救陸子周,險些露出馬腳,叫土匪看破。
……
公孫玉夾著鬼頭刀,拉著趙瑟,跑回到汝州城下之時,天色已有些發白,眼看就要破曉。城角下,送他們下城的籮筐宛然如故,兩人齊齊鬆了口氣。
公孫玉將鬼頭刀摔在地上,執匕首欲刺入他心臟,結果了那土匪的性命。趙瑟忙抓著公孫玉的手腕阻攔。趙瑟含著淚說需留鬼頭刀性命,也好問問家人生死安危。公孫玉無可奈何地搖頭,意思大抵是問不如不問,卻終究還是罷了手。
公孫玉將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