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上,能夠變得成熟一點。

“卑職記住了,向總管告退!”

“去吧!”

時辰已到四更時分,楊元慶著實疲憊了,他找了一床軍毯給自己裹上,躺在榻上連靴子都沒有脫,便沉沉睡去。

裴青松回到自己房中也躺了下來,可他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他在想楊元慶給他的警告,不要把自己的幼稚表現出來,他也覺得自己太幼稚了,作為北隋的實際統治者,楊元慶當然是希望南隋覆滅,北隋便成為隋朝的唯一繼承者,但北隋又不能直接動手,讓王世充替北隋動手,那就是最好不過,所以王世充才有底氣來借糧,這麼簡單的事情自己居然還要大為震驚,裴青松就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簡直太沉不住氣了。

裴青松又想到了王仁則,他本來以為王仁則是個粗魯的軍人,可總管卻說他很有城府,現在再回想起來,好像是這麼回事,奪下河陽關,直接威脅到了洛口城,而且王仁則也反覆提到,奪取洛口城是他們的重中之重,對他們生死攸關,但他卻矢口不提隋軍攻打中潬洲之事,他不是不知道此事重要,只是問了也沒有意義,索性就裝著不知,把糧食借到手再說,此人確實沉得住氣,和他相比,自己就顯得太稚嫩了。

裴青松躺在榻上長吁短嘆,一夜無眠。

……

第三十章 蛇打三寸

黑咕隆咚的夜裡,五千唐軍騎兵沿著黃河南岸一路奔行,頭上是漫天星斗,在微弱的星光下,五千騎兵在覆蓋著茫茫白雪的大地上向東方疾行。

在隊伍的最前面,徐世績他的目光沉靜,若有所思,嘴唇繃成一條直線,又彷彿做出了某種決定。

他抬頭看了看四周的情形,夜色籠罩下,四周的景物顯得有些模糊,有村莊,有樹林,再遠處是黑色起伏的山巒,雖然夜色中難以辨清景物,但他還是判斷出來,這裡靈昌縣的三林鎮,他曾經幾次經過這裡。

徐世績沉思半晌,忽然想起了什麼,他勒住戰馬對副將羅子玉道:“我去一趟靈昌縣,最多一個時辰,你率軍在這裡稍候。”

羅子玉點點頭,回頭對士兵們喊道:“就地休息一個時辰!”

士兵們紛紛下馬休息,徐世績帶著兩百親衛,調轉馬頭向南方十里外的靈昌縣城奔去。

靈昌縣很小,只有千餘戶人家,這裡沒有什麼戰略地位,也自然沒有駐軍,只有百餘名鄉兵,受縣令指揮,此時已是兩更時分,城門早已關閉,徐世績用十兩銀子賄賂守軍開了城門,他帶著兩百騎兵衝進了城內。

徐世績並不是找縣令,這裡的縣令孤陋寡聞,不知天下事,進城約百餘步,他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一家客棧。

一盞破爛的燈籠掛在客棧門口,隨風搖曳,微弱的燈光忽明忽暗,燈籠上寫著‘各戔’二字,在燈光的映照下,在夜晚看得格外清楚。

就是這裡了,徐世績翻身下馬,走上前一腳踢開破門,走進了客棧。一名值夜的夥計聽到踢門聲,奔了出來,卻見大群軍漢走進院子,他嚇得一哆嗦。結結巴巴道:“客人。。。。要。。。住店嗎?”

“你們掌櫃可是徐阿福?”

“是!”

“叫他出來見我。”

“五郎,是誰啊!”一間屋子的燈亮,傳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

徐世績聽出了這個聲音,提高聲調道:“是我,你家四爺,聽不出我的聲音了嗎?”

屋子裡沉寂片刻,忽然‘啊!’一聲。緊接著是悉悉索索的穿衣聲和女人的聲音埋怨,門開了,一名長得頗為肥胖的中年男子風一般地衝了出來,撲通!跪在徐世績面前,放聲大哭,“公子,你終於回來了。”

這名中年男子是徐世績家中的老僕人,當年跟隨徐世績一起上了瓦崗。擔任瓦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