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楊巍就坐在他身旁,又高又胖的身軀佔去了大半個座位。

楊巍是跟楊元慶一起回來,他依然是豐州府的鷹揚郎將,只是因為楊家的事情,楊元慶比較倚重他,他也是剛回來幾天,一直住在岳父康巴斯家中,今天特地去楊府把父親接來。

“父親,不用緊張,他不會記小時候的仇!”楊巍感覺到父親有點緊張,便笑著勸父親道。

“緊張你個頭!”

楊積善伸手便在楊巍頭上抽了一巴掌,恨恨罵道:“你給捅了多大的漏子,你一拍屁股跑了,最後卻讓我來給收拾爛攤子,現在我都被折磨得焦頭爛額了。”

“父親,我回來也是為了處理這件事,你其實不用管。”

“你不是我兒子,我就不用管!”

楊積善又是一巴掌抽去,他從小抽兒子後腦勺習慣了,現在也改不了。

楊巍捂著頭,無可奈何地苦笑一聲。

。。。。。。。。

楊元慶回來已經三天了,楊廣也準了他十天假,在家休息十天,他將正式上任,赴河北齊魯監察。

見一見剛出世的兒子,好好陪一陪妻女,去見見岳父岳母,這幾天楊元慶一直在忙忙碌碌中度過。(,)

書房裡,一名從清河郡逃進京的崔家子弟正在給楊元慶講述亂民造反形勢,崔家子弟叫做崔杞,是崔伯肅的族侄。

“我回來的前兩天,清河郡都尉魏少生率三千郡兵去圍剿反賊,卻中了賊兵埋伏,被殺得大敗,魏少生也戰死了,現在清河郡已經亂作一團,各縣城門每天只開一個時辰,城裡住滿了各鄉逃來的大戶,我們崔家各房也都逃進縣裡,不敢再呆在鄉里。”

楊元慶又問道:“現在高雞泊有幾支反賊,勢力如何?”

“原本只有高士達和張金稱兩支反賊,但最近崛起一支新的反賊,頗為搶眼,便是他們將郡兵殺得大敗,首領叫做竇建德。”

“哦?”

楊元慶頗有興趣道:“給我說說此人的情況。”

“此人是漳南人,是上個月才舉旗造反,先投靠高士達,出任他的司兵,竇建德有一個朋友叫孫安祖,是張金稱部下,和張金稱發生火併,孫安祖被殺,他的手下全部投奔了竇建德,竇建德力量由此壯大,便脫離高士達獨立,此人勢力增長得非常迅速,擊敗郡兵時聽說有五六千人,現在應該破萬了。”

“此人名聲如何?我是說竇建德。”

崔杞想了想道:“具體我不是很瞭解,畢竟他崛起時間不長,不過在清河郡有一種說法,叫高士達抓,張金稱殺,竇建德不抓又不殺,估計此人比較會籠絡人心。”

楊元慶點了點頭,這時門口家丁稟報,“老爺,楊巍將軍帶著他父親來了。”

崔杞見楊元慶有事,便起身告辭,“今天打擾楊御史了,學生先告辭!”

楊元慶也站起身,拱手回禮笑道:“多謝崔賢弟,假如崔家還有最新訊息,請及時告訴我。”

崔杞只是一名太學生,楊元慶稱他一聲賢弟,令他心中暖烘烘的,雖然禮賢下士的高官不少,但像楊元慶這樣和對坐飲茶相談卻少之又少,崔杞心中有點受寵若驚,同時也有幾分感動。

“若有新訊息,一定轉告使君!”崔杞又深深行一禮,告辭離去了。聖堂,

片刻,楊巍將父親楊積善領進了書房,楊元慶笑著行禮道:“幾年不見四叔了,身體可好?”

楊積善是楊素的四子,曾在宮中做過幾年宮廷侍衛,後來又從軍做了兩年團主,然後便賦閒在家,一晃就過去了二十年,現在他也四十餘歲,也算是楊元慶從小打交道最多的一個叔父。

楊積善也是在楊元慶叛出楊家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他,此時眼前這個大氣沉穩的年輕高官竟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