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

“一年多不見,你過得好嗎?”

江佩華是個極為矜持的女人,心中也敏感異常,楊元慶的慢慢靠近,讓她心中有點害怕,但最後一尺的距離又使她心中的害怕漸漸消除,她的心也平靜下來。

“還好吧!過得很平靜,若不是這次尉遲嚷著想見出塵她們,我也不會來豐州。”

“嗯!我還有點擔心你的身體,怕你禁受不住嚴寒。”

楊元慶轉頭看了一眼江佩華,她白天戴著帷帽此時沒有了,月光照在她臉上,使她潔白臉上有一層玉一般的光澤,她比從前成熟了,修長的身材也不再像從前那樣單薄,優雅的儀態使她宛如月光下的仙子。

“好像身體也好了很多。”

皎潔的月光下,江佩華的俏臉微微一紅,她低下頭,美眸彷彿籠罩了一層淡淡的薄霧,變得朦朧起來。

“謝謝你的關心。”

兩人慢慢地在花園小徑上走著,楊元慶又好奇地問:“佩華姑娘,你父親是誰?我卻從來不知。”

“我父親是觀王,其實我只是一個庶女,是他最小的女兒,我胞兄就是楊師道,你應該認識。”

楊元慶這才明白,原來她是楊雄的女兒,楊師道的妹妹,那她就是楊廣的族侄女,但楊元慶心念又一轉,她叫楊佩華,而楊麗華就應該是她姑姑,兩人的名字怎麼像姐妹一樣。

“我一直以為你是聖上的族妹,你的名字和阿姑名字很像。”

“你是說樂平公主?”

楊元慶點點頭笑道:“她叫麗華,你叫佩華,我還一直以為你們是堂姐妹,還差點也叫你阿姑。”

江佩華掩口哧地一笑,心情一下子輕快起來,她輕輕跳上一塊大石,眼睛裡露出一絲調皮的笑意,“其實你若叫我阿姑,我也很願意。”

“你真願意嗎?”

楊元慶也笑道:“我叫你阿姑,大家都得跟著叫,連冰兒也要叫你一聲姑奶奶。。。。”

“不!不!”

江佩華慌忙擺手,“這不行,我可沒那麼老。”

兩人又走了幾步,江佩華輕輕咬一下嘴唇,低聲問:“元慶,你好像很喜歡樂平公主,是嗎?”

楊元慶點點頭,微微嘆息一聲,“她的逝去,是我最大的傷痛,她最後給我留下一首詩,更令我痛徹於心。”

“什麼詩?”

楊元慶沉默片刻,“以後吧!有機會我告訴你,今天說了會令人哀傷。”

江佩華默默點頭,她不再多問,這時,兩人走到了後宅門前,江佩華停住了腳步,“我有點冷,想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江佩華回頭嫣然一笑,快步向自己院子走去,楊元慶望著她柔美飄逸的背影,宛如蓮花仙子一般款款而去,他的腦海裡又浮現出楊麗華那風姿絕世的身影,她們竟是如此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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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原的秋試如期舉行,雖然叫做秋試,可此時已是初冬時節,天還沒有亮,卯時不到,數千名住在官學學舍內計程車子便紛紛起床了,儘管凌晨時分天氣寒冷,但士子們誰也顧不上嚴寒,紛紛圍著水井邊打水洗臉,用刺骨的冰水清醒頭腦。

來自滎陽郡計程車子張亮也早早起床,他精神卻有點不好,因為緊張,他幾乎一夜未睡,頭腦昏昏沉沉,什麼都想不起來,他心中又急又恨,一連打了自己兩個耳光,罵道:“你這渾蛋,怎麼都忘了,你拿什麼考試。”

這時,他的舍友韋綸端了一盆清水快步走進來,“張兄,洗個臉清醒一下吧!”

韋綸是京兆人,是韋氏家族的遠房偏親,家境貧寒,父親在韋氏族學教過書,留下幾畝薄田,他一邊讀書一邊務農,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