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有點懷疑韋氏家族和楊元慶有什麼暗中交易,否則楊元慶不會把韋義節拉出來說事,他記得幾年前豐州第一次科舉時,韋家有兩個子弟高中,這次楊元慶敢如此大膽親自帶兵入關中,是誰給他提供的訊息?極可能就是韋家。

其實李淵的骨子裡也是一個比較偏執之人,楊元慶把韋義節作為條件之一,明眼人都看得出,楊元慶是在故意挑撥韋家和唐朝的關係。

其實李淵也感覺到了一點,但他認為韋家和楊元慶肯定有什麼事情,否則楊元慶為何不說獨孤家,不說竇家,偏偏要提韋家。

不管怎麼說,他心中對韋義節極為惱火,就彷彿韋義節在和楊元慶聯手羞辱他,官復原職?哼!還想再擔任禮部侍郎嗎?

封德彝之所以極被李淵信任,就在於他摸透了李淵的心,當年他可是虞世基的心腹,對虞世基觀心術學習得很透徹,運用到李淵身上,也是得心應手。

封德彝知道李淵心中其實很悔恨,悔恨不該答應楊元慶的條件,早知道援軍會來,他就強硬一點,也不至於被楊元慶羞辱,還被迫答應了讓他心不甘的條件。

但李淵作為皇帝,他是金口玉言,又不好反悔,心中惱羞成怒,就拿韋義節來出氣,這就是李淵的心思,封德彝摸得清清楚楚。

封德彝眼珠一轉,低聲道:“陛下,其實關於三個條件,陛下也可以變通,避實就虛,比如韋義節官復原職,陛下可以讓他為禮部侍郎,然後過兩天再查出他在咸陽的問題,把他免職甚至問罪,再比如撤出洛陽,可以撤出,然後再回頭佔領,或者留一座空城在那裡,把人和物資全部轉回關中,這些都是可行的手段。”

李淵閉上了眼睛,半晌緩緩道:“你去安排人吧!好好調查。”

“微臣明白了,這就去!”

封德彝躬身施一禮,慢慢退下去了,李淵又閉上了眼睛,封德彝的建議,可謂說到他心坎上了。

這時,一名宦官在門口稟報:“陛下,段德cāo將軍到了。”

“宣他覲見!”

片刻,段德cāo匆匆走進御書房,深深行一禮,“臣段德cāo參見陛下,願陛下早ri龍體康健。”

李淵微微一嘆道:“要是每一個大臣都像愛卿一樣替朕分憂,朕就不會生病,這次長安城破就是一面鏡子,讓朕看到了很多忠臣,也看到了很多並不很忠心的大臣。”

段德cāo心中惶恐,聖上和他說這些,可不是什麼好事,他連忙又躬身道:“他奉太子之命,ri夜兼程,趕來救駕,可惜沒有能阻止隋軍破城,臣心中有愧。”

“你已經很不錯了,至少因為愛卿的到來使楊元慶不敢再攻皇城,保住了朕的xing命,有救駕之功,所以朕一定要好好封賞愛卿。”李淵的聲音很微弱,但語氣中卻充滿了讚譽,儘管他心中有些悔恨答應楊元慶的條件,但他卻是從心中感激段德cāo及時到來,使他躲過了被俘之恥。

“臣寧可不要任何賞賜,也希望陛下的龍體能早ri康復。”

“多謝愛卿關心,朕加封你為左屯衛大將軍,封爵隴西郡公,賞金一萬兩,賜長安美宅一座,良田五十頃。”

段德cāo有些驚呆了,在他記憶中,好像還沒有哪個大臣獲得如此厚賞,他當即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頭,含淚道:“臣願為陛下粉身碎骨,死而後已!”

李淵笑了笑,又道:“這次招募的五萬新兵雖然沒有能起什麼作用,但好好訓練以後,會給朕立下功績,這五萬新軍朕就交給你訓練,你不要讓朕失望。”

“臣遵旨!”

段德cāo心裡明白,這就是聖上對太子的賞賜,實際上就是把五萬新軍撥給了太子,這一次自己給太子爭臉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