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便笑問道:“還有座位沒有?”

店夥計愈加殷勤,滿臉堆笑,“原來是高掌櫃和馬掌櫃。有位子,有位子,兩位樓上請!”

程咬金先是一愣,隨即勃然大怒,一把捏住夥計後頸。將他揪了過來,銅鈴大的眼珠子瞪著他罵道:“老子是乞丐嗎?要老子坐一樓。他孃的連個狗屁商人都不如。”

羅士信見這名夥計被捏得舌頭都吐出來了,連忙拉開程咬金的手,夥計這才喘了口氣,後退兩步驚恐道:“三樓以上是給老酒客坐的,這是本店規矩,你們二位是新客,只能坐一樓和二樓,但二樓真坐滿了。。。。。。”

不等他說完,程咬金便是一聲暴喝,“老子就要去坐三樓,你不給老子坐,老子就一把火燒了你這座鳥樓。”

夥計見他兇狠,萬般無奈,只得帶他們上樓,二樓確實坐滿了,一直上了三樓,三樓也基本上坐滿大半,還有四五個空位,程咬金一眼發現靠窗處有一張兩人坐榻,沒有人,位子相當好。

他徑直走過去,卻見桌上放一隻木牌,上面寫著‘韓大東主專座’,程咬金罵了一聲,“他孃的,靈牌不放家中供奉,卻到處亂擺,晦氣!”

他拾起木牌,隨手向窗外扔了出去,大大咧咧坐下,夥計欺軟怕硬,不能敢吭聲,只得上前道:“兩個爺想吃點什麼?”

“菜隨便來十幾盤,關鍵是酒,你們這裡有什麼好酒?”

“回稟兩位爺,小店裡都是果酒,最好的是大利蒲桃酒。”

隋朝嚴禁糧食釀酒,程咬金和羅士信倒也知道,便道:“那就來兩壺上好蒲桃酒。”

“客官稍等,酒馬上到!”

片刻,兩名夥計端了幾盤冷盤和兩壺酒,程咬金拎起酒壺給羅士信倒了一杯酒,嘆了口氣道:“我娘子因為沒有生下兒子而歉疚,同意給我娶一房妾,士信,你說幽娘有沒有可能做我的妾?”

羅士信冷笑一聲,“人家是有夫之婦,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有夫之婦倒不怕,她丈夫體弱有病,大不了我把他幹掉,關鍵是幽娘,她肯不肯做我的二房?”

羅士信見他整天痴心妄想,忍不住罵道:“你這隻黑臉癩蛤蟆,整天就想吃天鵝肉,裴幽是裴家嫡女,又是清河崔氏之媳,你居然想收人家為二房,你以為你是誰,別做美夢了。”

程咬金有些黯然,他也知道沒有希望了,半晌,他又問道:“說說你吧!你和線娘幾時成婚?我可是媒人,給我的答禮錢不能少。”

羅士信喝了一杯酒,慢悠悠道:“再過段時間吧!反正娶她是遲早之事,我就怕娶了她,會影響朝廷攻打竇建德,所以一直拿不定主意。”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黑綢袍的中年男子在幾名隨從陪同下,走上三樓,對夥計笑道:“來三瓶醉骨香。”

這‘醉骨香’三個字使程咬金一愣,他知道這種酒,是一種上好米酒,他已經很久沒有喝到過了,聽小二這一說,他心中頓時焦躁起來。

“給老子過來!”程咬金捶桌大喊。

一名夥計慌忙跑上前,“這位阿爺有什麼吩咐?”

程咬金摸出一錠五十兩重的黃金,往桌上重重一拍,“老子也要來兩瓶醉骨香!”

夥計還沒有見過這麼大一錠的金子,他眼睛頓時直了,半晌嚥了口唾沫道:“阿爺等著,我去給你拿!”

夥計飛奔而去,片刻端來兩瓶酒,程咬金一把奪過酒瓶,拔出塞子,湊在鼻尖聞了聞,果然是上好米酒。

他頓時眉開眼笑,罵道:“他孃的,你們不是說只有果酒嗎?這是什麼?”

夥計的臉色有些不自然,連忙低聲解釋:“不瞞這位阿爺,我們的米酒一般只賣給老客,兩位因為從未來過,所以有點得罪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