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腦有問題嗎?在酒樓裡跪下哭泣,楊元慶連忙扶起李淵,“李世叔請節哀順變,此事訊息還被封鎖,千萬莫要傳出去。”

李淵點點頭,擦去了淚水,又對楊元慶道:“賢侄,一起喝杯酒吧!”

楊元慶搖搖頭,“我還要趕回京城,以後有機會我再去拜訪世叔!”

李淵也不勉強他,其實他自己也沒有心情了,便嘆息一聲道:“好吧!我就不留你了,我也要馬上趕去仁壽宮,給聖上送殯。”

楊元慶令夥計把他的飯菜打包帶走,這時李建成牽著弟弟李世民走了出來。

李建成比楊元慶大一歲,性格寬厚溫良,深得他父親的喜愛,他剛才在房間裡聽見父親悲聲,心中疑惑,便出來檢視情況。

“父親,出什麼事了嗎?”

李淵嘆了口氣,小聲道:“聖上駕崩子。”

“啊!”李建成大吃一驚,“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元慶說是昨大中午,唉!我們述是晚了一步,沒有最後見聖上一面。

李淵心中不勝遺憾,臉上掩飾不住他的內心沮喪,他沒有能最後見聖上一面,他未盡人臣之道,而且還可能會被御史彈劾,儘管一個月前聖上頒詔,不準天下刺史進京探病,其實也就是不準天下刺史來送葬,但他是隴州刺史,又是皇親,聖上在離他治下不遠的仁壽宮駕崩,他卻不在場,這無論如何說不過去。

旁邊李建成心中也很失望,他已經得到舉薦為官,現在聖上駕崩,新帝登基,一切又要推到重來,他舉薦做官之事又變得遙遙無期了他心中不由長嘆一聲。

只有李世民不關心皇帝駕崩,相比皇帝,他更對眼前的楊元慶感興趣,他的師傅長孫晟給他講過楊元慶的故事他很崇拜楊元慶。

李世民牽住楊元慶的乎,好奇地抬頭問他:“元慶大哥,你真是十歲從軍嗎?”

楊元慶蹲下,按住李世民的肩膀,眯起眼睛笑道:“快點長大,到豐州大利城去,我請你喝馬奶酒,說不定我還能帶領你和突厥人作戰你怕死嗎?”

李世民拍拍胸膛“死在沙場是我的榮耀,戰士是沒有怕死的。”

李淵見楊元慶說得認真,便連忙拉過兒子,乾笑一聲道:“楊大哥是和你說著玩的,你還當真了!”

楊元慶也笑了起來,他接過夥計的紙包,付了錢,便對李淵拱拱手道:“世叔那我先走了。”

李淵也向他拱手回禮,“賢侄,我們後會有期!”

“楊大哥再會!”李世民也向他招招手。

“再會!”

楊元慶擺擺手,又向李建成點點頭,便拎著長槊和馬袋下樓去了,看著楊元慶走遠,李世民仰臉問父親,“爹爹,你怎麼不准我去大利城?”

李淵最喜歡這個聰明元比的次子,他摸著李世民的腦瓜笑道:“等你長大後再說。”

他覺得還是不夠教育兒子,又蹲下來對他肅然道:“你要記住了,任何時候都不能把自已的性命交在別人手上,你記住了嗎?”

李世民點點頭,“爹爹,我記住!”

“走吧!我們吃飯去。”父子倆進屋去了。

“夫人,元慶說他有事,先走一步。”

在咸陽酒肆和李淵父子偶遇,使楊元慶已經開始意識到,人心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簡單,不是非黑即白,一切事情都是變化之中,所有人都會隨著環境的改變而改變。

李淵對楊堅駕崩的悲傷痛哭是出於真心,此時此刻,李淵絕對沒有想到,他有一天會親手推翻他所痛哭的這個皇帝所建立的隋朝。

李淵更不會想到,他兒子李世民會親手殺死手足兄鼻,再逼他退位。

歷史本來就是一筆糊塗帳,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