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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麗華又勸他道:“他畢竟是父親,就算不肯回楊家,但和自己父親不能形同陌路,也不有多親密,至少表面上過得去,元慶,大家都知道是因為被楊家除籍,才和父親關係冷漠,所以大家也同情,可當父親主動想和和解,卻毫不理睬,這就有點不近人情,這樣對的名聲不利,朝中對已有非議了,元慶,已經二十歲了,不要再像孩子一樣耍脾氣,聽我的話,給父親一個面子,好嗎?”
楊元慶心裡也明白,楊麗華得對,孝是立身之本,這是世人的道德,如果他連最起碼的孝都做不到,那將來誰還願意投靠他,以前可以他是年少不更事,可他現在已經弱冠,再像從前那樣叛逆賭氣,只會敗壞他的名聲。
楊元慶嘆了口氣,問道:“我父親他來了嗎?”
“他也來了,有空去見見他。”
楊元慶默默點了點頭,“公主殿下,那微臣先告退!”
“去吧!我也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楊元慶慢慢退出了行殿,他順一條甬道準備上城臺,再從城臺下城,甬道里光線昏暗,他拐了幾個彎,忽然有人從旁邊拉住了他的胳膊,黑暗中,是一個少年的臉龐,約七八歲。
楊元慶這才認出,是皇長孫燕王楊倓,楊昭的長子,他笑了起來,“殿下找我做什麼?”
“楊將軍,請到這邊來!”
楊倓帶楊元慶來到他書的房間,將門關上,他竟跪了下來,含淚道:“請阿叔救我!”
當初楊昭去世時留下遺言,命三個兒子視楊元慶為叔父,託孤楊元慶,楊昭的恩義,楊元慶也一直未忘,他連忙將楊倓扶起,“殿下,不可這樣!”
楊倓站起身,垂淚道:“阿叔,皇祖父命齊王守京城,有監國之意,若齊王入主東宮,必殺我兄弟,望阿叔看在父親的面上,能救我兄弟一命。”
楊倓兩歲能識字,三歲開始書,聰明異常,且少年老成,深得楊廣寵愛,特准他進自己御書房書。
楊昭去世後,齊王楊暕對兄長身後之名頗為不敬,屢次惡語中傷,楊倓深恨齊王,也時常與他頂撞,就在楊廣準備出發巡視的前夜,楊暕在背後威脅楊倓,他若入主東宮,必殺他們三兄弟,引發楊倓的驚懼,他又不敢告訴皇祖父,這次來五原郡看見楊元慶,他便立刻求救了。
楊元慶也知道楊廣護犢,對楊暕寬容有加,上次養死士,最後竟不了了之,楊廣也沒有追究,但死士之事多少還是有一點影響,使楊廣心存了一絲疑慮,在楊昭去世後,並沒有立刻冊立楊暕為太子,而是藉口要他學習禮儀,這一學就是一年多,實際上就是在觀察楊暕,或者楊廣一直在立太子還是立皇長孫之間搖擺不定。
更重要是,楊廣在去年得了幼子楊杲後,立太子之心就不是那麼急迫了,這是人之常情,楊暕劣跡太多,楊廣自然也想給幼子一點機會,所以不管是皇太孫還是皇幼子,都有可能,原來楊暕至少有五成機會,可多了一個皇幼子後,楊暕就只有三成機會了。
“殿下不要過於擔憂,聖上若想立他為嗣,早就立他為太子了,不會拖到現在,之所以讓他鎮守洛陽,無非是聖上無子可用,若殿下再長十歲,那留守洛陽的應該是殿下,而不是他,不管他在洛陽怎麼狂妄,關鍵還是聖上這邊是否鬆口,其實殿下是佔了優勢,只要殿下多多在皇祖父和皇祖母身邊表現,多盡孝道,殿下的機會就比他大,殿下切勿焦躁,有皇幼子在,他的機會已經不大。”
楊倓聰明絕頂,他之所以憂懼,只是他身處局中,得楊元慶這個外人一點醒,楊倓立刻恍然大悟,他深深施一禮,“多謝阿叔勸慰,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楊元慶按著他略顯稚嫩的肩膀,凝視著他的眼睛緩緩道:“皇祖父雖然本人好奢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