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元慶聽說官府竟然用賑濟糧食來威脅民眾入教,心中惱怒萬分,他剋制住怒火,又問:“那張佛孫是什麼人?”

“那是我們鄉的一個無賴,叫張五郎。他小時候我就認識,偷摸拐騙,一天都沒幹過好事,他兩個月前加入彌勒教,被賞識封為佛孫,管我們附近十幾個村子,以前是偷摸。現在是公開勒索,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婦女。”

“老丈,佛孫是什麼,上面還有什麼人,能否給我說說?”楊元慶又問道。

這個老者也是恨透了拜彌勒教。既然這個年輕人是軍隊派來調查,他也不隱瞞。便道:“這個張佛孫在我家吃飯時給我說過,拜彌勒教組織很嚴密,佛孫是他們最下面一層,一個佛孫管五百信眾,然後五個佛孫又被一個佛子管,佛子上面有九大佛爺,教主被稱為佛泰,誰也沒有見過,據說他講佛宣教時,身後便會出現一個巨大的彌勒佛,所以有很多信徒,少說也有幾萬人了。”

“兩個月時間就能發展到幾萬人?”楊元慶有些奇怪道。

老者又嘆了口氣,“不足為奇,連官府都加入了,有一次張佛爺喝醉酒說,平原縣周縣令就是九佛爺之一。”

楊元慶立刻拱手道:“多謝老丈!”

楊元慶從房間裡出來,招手將幾名親兵叫來,低聲對他們吩咐幾句,親兵們轉身便去了。

片刻,幾名如狼似虎的親兵將白衣男子張五郎揪進了房間,張五郎嚇得臉色慘白,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大爺。。。。饒命!饒命!”

他已經沒有了最初的傲慢和囂張,幾把寒光閃閃的刀架在他脖子上,幾乎將他嚇尿了褲子,他已經意識到,眼前這群人不是商人,而是大有來頭的人物。

楊元慶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如果想活命,就老老實實交代,你敢說半句謊言,我讓你人頭立刻落下!”

張五郎渾身抖如篩糠,一句話說不出來,楊元慶又問道:“平原縣周縣令是拜彌勒教中的什麼人?”

張五郎猶豫了一下,楊元慶立刻給親兵使個眼色,親兵手起刀落,張五郎的一隻耳朵被割掉!“

痛得他殺豬般慘叫起來,親兵揪起他另一隻耳朵,嚇得他魂飛魄散,連聲道:“我說!我說!周縣令是教中九佛爺之一。”

“該死!”

楊元慶罵了一聲,隨即一揮手,“拖出村外去宰了!”

“饒命!饒。。。。。”

張五郎被士兵們堵住嘴,拖了下去,旁邊裴青松忍不住道:“總管,既然已經答應不殺他,為何又。。。。。”

楊元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若跑去安德縣報告,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你的守信能擔得起嗎?”

裴青松低下頭,不敢吭聲了,楊元慶隨即又令道:“把他的四個隨從一併抓出村外宰掉,不準留一個活口。”

程咬金心中大呼痛快,斬盡殺絕,這才是大丈夫本色,他連忙問:“總管,我們下一步去平原縣嗎?”

楊元慶點了點頭,眼中殺機迸發,他很想知道,平原縣縣令到底有多大的膽子,竟然不惜冒著掉腦袋的風險,跟著彌勒教造反……

平原縣和河北的其他小縣一樣,隨著戰爭結束,躲在城中的農民大量回鄉,縣城內一下子變得冷清起來,大街上變得行人稀少。

但另一方面,隨著經濟開始逐漸恢復,很少店鋪的生意又開始好轉,尤其是鐵匠鋪和雜貨鋪,買農具和雜貨的農民絡繹不絕,酒肆也開門營業,許多老食客迴歸,大街開始出現了往來商人的影子。

楊元慶一行人是在黃昏時分進入縣城,投宿在一家縣城最大的客棧內,儘管白天看不到拜彌勒教的蹤影,但到晚上後,拜彌勒教的影響便漸漸顯示出來,人們開始三三兩兩走出家門,聚集在一起,聽講教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