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千餘人。”

宇文成都也顧不上披掛盔甲,回屋拿了他的鳳翅鎏金鏜,轉身便去馬房,兒子蕭延年從後面追了上來。

“父親,孩兒跟你一起去。”

宇文成都停住腳步,凝神想了片刻,回頭扶住兒子的肩膀,注視著他的眼睛道:“江都可能會出大亂子,你帶著母親趕緊離開江都,去太原找楊元慶,我這邊處理好,會趕來太原和你們匯合。”

“可是父親!”

不等兒子說完,宇文成都便拍拍他肩膀笑道:“你跟我去,也只是增加一個兵力,意義不大,但你母親卻沒有人照顧了,你要記住我的話,帶著母親走荊襄路到弘農郡,再從弘農郡渡河北上,楊元慶是你的叔父,他會善待你們,你就跟著我,我會想辦法和你們匯合。”

蕭延年咬了一下嘴唇,點了點頭,宇文成都笑了起來,“那就趕緊走!稍微收拾一點細軟,僱一艘船離開,如果城門關閉,你們就走不了。”

蕭延年轉身要走,宇文成都又叫住了他,他沉吟一下,對兒子高聲道:“我兒記住了,大丈夫要在沙場建功立業,莫學父親空有武藝,卻成一世花瓶。”

蕭延年跪下,含淚給父親磕了一個頭,轉身飛奔而去,宇文成都望著兒子進了內宅,這才快步去了馬房,牽出自己的駿馬,翻身上馬,跟著牛順兒向南大營而去。

南大營在江陽縣城南兩裡外,他們二人片刻便奔至,千牛郎將獨孤開遠從大營內飛奔而出,拱手稟報:“大將軍,宇文皛帶領弟兄們南下了,說是去丹陽宮防禦,我攔不住他們,已經走了大半個時辰。”

“那你手上還有多少軍隊?”宇文成都焦急地問。

“約三千人!”

宇文成都心中迅速估算,人數還是太少了一點,但也沒有辦法,他立刻令道:“隨我走薑黃道,立刻趕去江都宮護駕!”

宇文成都穿上盔甲,率領三千軍隊繞走薑黃道向三十里外的江都宮疾奔而去。

。。。。。。。。

薑黃道是一條通向江都宮的小道,地面坎坷不平,道路崎嶇,兩邊分佈著大片農田,當初楊元慶抄查張家的田莊,便是走薑黃道,走薑黃道到江都宮大約三十里,它實際上是一個弓背弧形的道路。

宇文成都率三千人一路疾奔,他們都是騎兵,行軍迅速,半個時辰後,隊伍便漸漸抵達了江都宮,已經隱隱可以看見江都宮內的佛塔尖頂,這時他們經過一片茂密的森林,隊伍立刻放慢了速度,手執盾牌警惕地望著兩邊。

“將軍,有伏兵!”

一名校尉發現了森林裡的異動,他話音剛落,森林兩邊萬箭齊發,密集的箭矢射向他們,儘管他們手執盾牌有防禦準備,但密集的箭矢還使不少人馬中箭,士兵慘叫、戰馬嘶鳴,片刻間便有數百人馬中箭摔倒。

“衝過去!”

宇文成都大吼一聲,率軍向前方森林出口衝過去,衝出森林隘口,便到了江都宮,這片森林就是為了保護江都宮而特別設計的一道防線,離出口還有一百五十步,前方衝出了一支數千人的軍隊,迅速合攏,堵住了他們的去路,為首大將,正是右屯衛將軍陳稜。

他是宇文述的心腹愛將,也是身經百戰的老將,年約四十餘歲,手執一把三尖兩刃刀,他冷冷地注視著宇文成都率軍衝來,厲聲令道:“放箭!”

數千支箭迎面向衝來的騎兵射去,慘叫聲此起彼伏,不斷栽倒在地,宇文成都眼睛通紅,他揮舞鳳翅鎏金鏜撥打箭矢,馬速如飛,片刻已衝到六十餘步外,他要趁敵軍還未完全封堵的機會,殺出一條血路。

陳稜見宇文成都率數百親衛衝在前面,和後面的大隊脫離了約五十步,他冷笑一聲,令道:“左翼突擊,隔斷兩軍!”

在一陣戰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