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明瞭話題,“楊玄感再反,佔據關中,我本想派人去請獨孤家主,沒想到獨孤家主自己來了,也算是我們心有共急,不知獨孤兄有什麼對策?”

獨孤震心中雖急,但臉上卻不表露出來,他不慌不忙道:“我們的對策要一分為二,先說關中,再說叔德,可好?”

竇威笑了起來,“若要說關中,那就由我先說吧!我今天下午剛剛收到侄子竇慶送來的一封急信,我知道最新的關中情況。”

獨孤震大喜,“竇兄請講!”

竇威取出一封通道:“楊玄感雖然佔據關中,我以為問題也不是太嚴重,楊玄感雖得關中之地,卻未得關中人心,長安官員大多逃亡,各大關中門閥也各自整肅家風,靜觀其變,投靠楊玄感之人,大多是饑民和關中亂匪,以及陰世師、骨儀等奸佞之人,楊玄感派去掌軍之人,也都是他的族人,由此可見,楊玄感雖得地利,但沒有得天時,更沒有得人和,我們還有機會。”

獨孤震點點頭,竇威的見識不亞於他,不愧是竇氏家主,他也笑道:“獨孤氏在關中也有上萬假子、家丁,我也知竇家也有家丁無數,但我建議,現在不是動用他們的時候,我們不僅要防楊玄感,更要防楊廣,現在我們可以利用隋朝在關中的官方勢力,對抗楊玄感,讓他無法定下心來鞏固關中,不時,朝廷大軍必到,利用朝廷軍隊替我們撲滅楊玄感之反。

這才是獨孤震來找竇威的主要目的,竇威的兩個侄子都在關中擔任重職,竇抗為弘化郡太守,竇璡為扶風郡太守。

竇威明白他的意思,他微微一嘆道:“這個不勞獨孤家主提醒,我已經想到,我已命竇抗率軍進入扶風郡,讓竇抗和竇璡二人募兵數萬,抵抗楊玄感的進攻,其實我最擔心的是楊元慶,如果楊元慶率大軍南下,從後面進攻扶風郡,那扶風郡就完了,而且豐州軍精銳,朝廷之軍也未必能敵得過,這是我最擔憂之事,一旦楊元慶大軍進入關中,關隴之地就沒有我們的機會。”

獨孤震微微一笑,“我敢斷言,楊玄感再反,楊元慶絕不會出兵參與,他一定會和楊玄感劃清界線。”

竇威沉吟一下道:“你是說,上一次楊玄感造反之事?”

“正是這樣!”

獨孤震笑道:“他已經向天下人宣佈楊玄感為叛逆,並斷絕父子關係,現在他再助楊玄感,他怎麼向天下人解釋?而且雁門之役,聖上剛剛承認他為隋臣,承認豐州軍為隋軍,如果他就此出兵關中,他必將失信於天下,人無信則不立,這個後果他一定會考慮,所以我敢斷言,他絕不會出兵幫助楊玄感,當然,他也不會幫助朝廷,應該是束兵觀望。”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就有機會了,獨孤兄,你認為叔德是否藉口這次平叛楊玄感而進取關中?”

獨孤震揹著手走了幾步,他搖了搖頭,“聖上雖去了江都,但他還能操控局勢,隋朝雖已是千瘡百孔,但並未倒下,還沒有形成分崩離析之勢,現在起兵,我認為時機還不成熟。”

“那獨孤兄認為時機何時成熟?”

獨孤震淡淡道:“等天下的造反勢頭再猛烈一點,影響力再大一點,比如中原,比如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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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震告辭而去,竇威坐在書房內沉思不語,這時,他身後兒子竇惲道:“父親,我覺得獨孤傢俬心太重,他並非全力助李家。”

竇威看了兒子一眼,搖搖頭道:“話不能這樣說,誰家沒有私心?誰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我們竇家不是一樣嗎?獨孤震已經不錯了,今天長安的訊息剛傳到洛陽,他便急急慌慌跑來,說明他很在意楊玄感造反,他是希望李淵能成功,畢竟李淵是他外甥,你之所以感覺他好像不盡心,那其實只是一個面子問題,他不願意把內心的東西表現出來,至少在竇家面前他不想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