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一百三十斤重的熟銅棍,勇猛異常,也深得李密的器重,如果不是因為他頭腦簡單,有勇無謀,他早就被提升為魏軍第三號人物了。

他身上被四根牛筋緊緊縛住,直勒進他的肉裡去,此時,他心中憤怒異常,臉脹紅得彷彿要爆炸,疼得人大喊大叫,“給我鬆綁!渾蛋!”

一群軍法兵將他推到李密面前,一腳踢在腿彎處,李文惠撲通跪倒在地,一名校尉上前稟報道:“啟稟陛下,此人要逃走,被弟兄們發現,在抓捕過程中,被他打死了三十四人,打傷不計其數,特推來讓陛下發落。”

李文惠扭頭大吼:“我若不反抗,你們就要殺了我,我是被你們所逼。”

李密yin沉著臉走上前,忽然狠狠兩記耳光抽在李文惠臉上,咬牙切齒道:“你竟敢當逃兵,背叛我?”

李文惠深深低下頭;低聲道:“我娘在江都城內,我害怕隋軍害她,我要把娘帶走,絕沒有背叛陛下的想法。”

“哼!”

李密重重哼了一聲,嚴厲的目光逼視著他道:“家眷在江都城的弟兄不止你一個,別人都不逃,就你逃跑,你竟敢動搖的軍心!”

房玄藻見李密動了殺機,連忙上前勸道:“陛下,李將軍一向是愚直之人,事母至孝,軍中大都知曉,看在他從前替陛下南征北戰的份上,饒他一命吧!”

旁邊親兵也紛紛替李文惠求饒,李密望著軍法官手中的利斧,冷冷道:“我說過,敢逃跑之人格殺勿論,我若饒他,何以服眾,推下去,斬了!”

李文惠眼淚流了出來,大喊道:“陛下,末將不畏死,懇求陛下替我恩養老孃,我來世做牛做馬報答陛下。”

房玄藻跪倒在地,泣道:“陛下,饒他一命吧!”

所有人都跪了下來,“饒了他吧!”

李密卻不為所動,一揮手,“推下去,斬!”

軍法將李文惠推了下去,片刻將人頭呈上,“陛下,李文惠已斬。”

“把他人頭傳送三軍示眾,膽敢逃亡者,一併處死!”

。。。。。。。

李文惠逃跑被殺的訊息很快便傳遍了十幾萬大軍,引起全軍震動,逃亡cháo也暫時被壓了下去。

但軍心動搖並沒有停止,反而越來越深,從士兵轉到了軍官身上,西大營是王伯當的部眾駐紮地,在一座營帳內,二十幾名中低階將領正聚在一起商議對策。

一名偏將憤怒道:“他孃的,根本就當我們是條狗,李文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打虎牢關時,身上中了三箭,保住了帥旗,現在翻臉不認人,說殺就殺了,早知有今天,又何苦替他賣命?”

另一人嘆了口氣,“其實陛下也沒辦法,不殺一儆百,大家都逃亡,軍隊就垮了。”

“狗屁!”

另一人罵道:“這明明就是單雄信在抽王將軍的臉,如果悄悄勸回來,誰會知道,莫非鬧到陛下那裡去,這不明白著讓陛下殺李文惠嗎?殺了李文惠,就等於斷了王將軍一臂,單雄信的用心歹毒,我不相信陛下不知道。”

一名年長的軍官不耐煩道:“別再爭了,這個時候了,還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大家還是想想怎麼辦?我們的家眷都在江都,難道我們真要去打江都?”

眾人都沉默下來,最後一名偏將咬牙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各位,李密大勢已去,還是保自己的妻兒父母吧!”

另一人也道:“秦將軍說得沒錯,李文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但李密卻毫不念情地把他殺了,說明在他心中,我們連狗都不如,這樣的主公保他還有什麼意思,戰爭一起,我們還是投降為上,保住自己的xing命,也可以保住父母妻兒。”

眾人都紛紛贊同,這時,忽然有人低聲喊道:“劉順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