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甚至根本不看對方一眼,因為劉文靜之死,李建成恨透了裴寂,他恨不得親手殺了此賊。

李淵坐在御案後,極為不滿地質問裴寂,“當初蕭相國主張開發會寧郡的礦藏,你卻極力反對,說什麼怕隋軍垂涎,不安全,現在可好,隋軍索性將會寧郡奪走了,本可以給我們帶來極大財富的礦藏成了別人的盤中餐,你怎麼給朕交代?”

裴寂被逼問得滿頭大汗,他擦一把額頭上的汗道:“陛下,會寧郡的礦山,其實無所謂開發與否,都會被隋軍奪走,臣以為關鍵不在礦山是否開發,而是在能不能保護住。”

旁邊李建成冷哼一聲,“這可不一樣,如果礦山大規模開發了,我們唐朝必定會駐紮重軍,隋軍想來奪礦,他們就不會這麼輕而易舉得手,唐軍還會把他們擊退,正是因為沒有開礦,所以才沒有什麼軍隊駐紮,裴相國,你明明有責任,為何還替自己狡辯?”

裴寂被說得滿頭大汗,儘管聖上和太子一起責怪他,但他還是要替自己辯解,“陛下,雖然臣當時是主張暫時不開放會寧郡的礦藏,但在政事堂表決時,卻是四比一透過決議,而且太子殿下也沒有反對擱置開礦,為何到現在卻把責任全部推給臣,臣固然判斷有誤,但也不該承擔全部責任?”

“裴相國,你是在責怪聖上顛倒黑白,故意冤枉你,是嗎?”太子建成冷冷道。

裴寂忽然發現太子其實也並不是傳說中的那麼寬容,也很厲害,抓住一句話的漏洞,立刻便借題發揮,把事態擴大。

裴寂慌忙道:“臣沒有半點責怪聖上的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李建成步步緊逼,將裴寂幾乎逼到牆角。

這時,李淵心中暗歎一聲,現在已經到什麼時候了,他們還在內鬥,難道天要塌下來,他們也不管嗎?

“好了,你們不要再爭了。”

李淵不高興地打斷了他們之間的內鬥,又命宦官將蕭瑀的快信遞給他們,李建成和裴寂先後看了一遍信,都沉默了,他們都感到了事態的嚴重,現在確實不是鬥嘴的時候。

李淵站起身負手走了幾步,又對二人道:“你們倆說說吧!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裴矩骨子裡是綏靖派,他躬身先道:“啟稟陛下,臣以為楊元慶的態度值得商祺,如果臣沒猜錯的話,他就是為了奪取會寧郡才出兵佔領南陽和淅陽二郡,如果我們能讓一步,把會寧郡讓給他,同時要求他把南陽和淅陽二郡還給我們,他應該可以答應,然後再商談降兵和被俘大臣之事,問題就能圓滿解決。”

李淵冷然道:“裴相的意思是,把會寧郡割讓給他?那麼龐大的礦藏,開採出來的銅和銀足夠滿足大唐朝廷開支,還能招兵買馬,就這麼眼睜睜地被隋朝奪走?”

李建成站在一旁,目光卻瞥向牆角的老宦官,老宦官給他使了一個眼色,拳頭捏緊一下,這就是對他的暗示。

李建成頓時明白了,父皇是想用武力奪回會寧郡,其實對於李建成而言,他也在矛盾之中,一方面他絕不願意隋朝佔領會寧的礦藏,他主管政務,他知道那些銀礦和銅礦意味著什麼,無論是對大唐,還是對隋朝,都是一筆難以估量的財富。

但另一方面,他又不願父皇為礦藏和隋軍開戰,一旦失敗,不僅會寧郡被隋軍徹底佔領,同時其他談判也會更加被動。

李建成處於一種兩難的境地,這時李淵目光向他望來,意思是徵詢他的意見。

李建成咬了一下嘴唇,沉聲道:“父皇,兒臣絕不願意會寧郡的礦藏被隋軍奪走,兒臣覺得應該和隋軍一戰,爭奪會寧郡,就算輸了,也不能表現出軟弱,這是事關唐朝尊嚴,如果我們就這樣讓步,那麼會寧郡後就是武威郡,楊元慶一步步蠶食我們領土。”

停一下,李建成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