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軍官驗證了韓壽重的魚牌,把魚牌還給他,一擺手,“把囚車給他們!”

十幾名侍衛上前接管了囚車,又有一名御史上前接交文書。囚車被侍衛們帶進了晉陽宮,就在這時,囚車內的張冀北忽然掙扎起來,他奮力向官員們大喊:“楊元慶卸磨殺驢,要清洗河北官場。。。。。。”

話音未落,一名士兵用矛杆狠狠一杆砸在他的臉上,一聲慘叫,鼻血噴出。張冀北被砸得暈死過去,官員們一陣低呼,紛紛後退一步,韓壽重陰沉著臉喝令道:“把他帶進御史臺地牢!”

囚車被推進宮內。官員們在大門前議論片刻,這時晉陽宮內鐘聲敲響,這是三聲上朝鐘的第一聲,官員們紛紛進宮。晉陽宮大門前再次安靜下來。

僅僅半個時辰後,發生在晉陽宮前的這一幕便傳遍了朝廷內外。幾乎成為朝廷所有官員議論的話題,張冀北的案件雖然只是一起簡單的受賄瀆職案,但官員們想得卻不簡單,張冀北有博陵崔氏的後臺,又是崔弘元妹夫的身份。使這起看似簡單的案子變得複雜起來。

楊元慶來到晉陽宮時,大門前發生的一幕已經過去了。他和平常一樣進了自己官房,剛坐下,裴青松便在門外稟報,“殿下,崔相和楊相求見。”

此時楊元慶心中的不滿已消去了大半,這兩人昨晚來找自己道歉。今天又及時出現,說明態度還是比較誠懇。就看在他們態度誠懇的份上,不和他們計較了。

“讓他們進來!”

很快,楊師道和崔君素快步走了進來,兩人的臉上都有一種掩飾不住的尷尬,畢竟來認錯道歉,一般人臉上都掛不住,兩人一起躬身施禮,“微臣特向殿下請罪!”

楊元慶擺了擺手,“請坐吧!”

兩人坐了下來,雖然氣氛有點尷尬,但有些話必須要說明白。

“你們二人一個跟隨我多年,另一個是我的老交情,我就直說了。”

楊元慶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兩人皆苦笑著欠身道:“殿下請直言!”

“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堅持制度原則的做法我更是讚賞,我首先把你們定位為大隋的股肱之臣。”

兩人大喜,一起施禮,“多謝殿下!”

楊元慶一擺手,打斷了他們,“雖說是這樣,但你們的做法卻讓我極為不滿!”

楊元慶揹著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語氣十分嚴厲,“我雖然違反制度,未經刑部定罪便殺了縣令,這是不對,但你們有沒有勸過我?或者當面指出過我的不對,如果我不聽勸諫,那麼你們被迫無奈而辭職,確實是情理之中,我也無話可說,可你們沒有這樣做,我還在路上,你們便叫嚷著要辭職了,作為一介堂堂相國,就這麼輕率做出決定嗎?連最起碼的勸諫都沒有,就用辭職來逼我,你們不覺得這有點過分嗎?”

崔君素和楊師道臉上都露出羞愧之色,楊師道更有一點無地自容,站起身深深施禮,“這都是微臣的輕率,考慮問題不周,崔相國辭職也是微臣上門去勸他,微臣負有主要責任,願接受殿下處罰。”

崔君素也起身謝罪,“這和楊相國勸我沒有關係,是微臣不夠謹言慎行,微臣願意領罪!”

楊元慶又坐了下來,兩人的誠懇認錯終於使他心中不滿完全消失了,他便點了點頭,“本來是處罰你們,但我又怕朝臣以為我楊元慶不肯納諫,所以處罰就免了,我只希望你們記住一點,我有錯,你們儘管來勸諫,如果我堅決不改,那麼你們再提辭職,我也無話可說,不管怎麼樣,必須要給我一次納諫的機會。”

兩人的心驀地鬆了下來,這件事終於過去了,他們一起深深行禮,“多謝殿下教誨,微臣謹記!”

“好吧!這件事就不用再提,請你們兩位相國和杜相國一起商議如果管理好義倉,集思廣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