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考慮可以先挖掘長塹,這樣不會引起太大的反對。”

楊廣想了想,這方案也可行,但他也知道,挖掘千里長塹是一項浩大的工程,至少要動用幾十萬民夫,必須委託重臣。

想到這,他立刻下旨道:“傳膜旨意,立刻召納言楊達來見聯!”

楊達是皇室宗族,不會反對東遷,他又是前工部尚書,幾年前曾負責黃河沿岸救災,有很強的民夫組織能力,由他負責挖掘長塹最為合適。

夜晚,一輛馬車駛進了宣陽坊,緩緩停在獨孤府的大宅前,賀若弼從馬車裡出來,他臉sèyin沉到了極點,如果說賀若弼還有一個弱點,那就是偏執。

儘管楊元慶在校場上饒了賀若弼一命,但並不代表賀若弼就會和楊元慶一笑抿恩仇,他們之間的仇恨非但沒有減弱,反而因賀若弼在校場上遭受的奇恥大辱更加深了,楊元慶在幾萬人面前撕爛了他的顏面,賀若弼已經成了整個京城的笑柄,很快他的丟臉就會傳遍天下。

賀若弼快步走上臺階,獨孤羅之子獨孤翰已經在臺階前等候了,“賀若世叔,父親在內堂等你。”

賀若弼瞥了一眼停在臺階不遠處的幾輛馬車,問道:“你父親還有客人嗎?”

獨孤翰點點頭,“有幾名重臣正好在和父親商議事情,已經快結柬了,賀若世叔可稍等片刻。”

賀若弼點點頭,雖然時機不湊巧,但賀若弼心急如焚,他不想改日再來,便跟著獨孤翰走進了獨孤府。

內堂中燈火通明,十幾名重臣濟濟一堂,有獨孤羅和獨孤整兄弟二人,左驍衛大將軍張瑾、太府寺卿元壽、前前右衛大將軍元胄、禮部尚書宇文弼等等,都是關隴貴族中的重要人物。

他們都是獨孤羅命人請來,獨孤羅已經得知宇文愷進宮之事,也知道聖上已經任命楊達和宇文愷為東都營作副監,準備挖掘洛陽長塹,看來聖上並沒有打消遷都的念頭,他們必須要儘快阻止。

獨孤羅已經七十歲,鬚髮皆白,他是獨孤信長子,也是整個關隴貴族的領袖,在朝野上下有著崇高的威望,這次反對遷都,也是由他負責領頭。

“各位,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聖上遷都洛陽,名義上是為控制南方和山東之地,但實際上他是對付我們,一旦他遷都成功,朝廷中樞就將離開關中,我們關隴集團將會逐漸邊緣化,屆時,我相信各大北方士族將取代我們,諸君,形勢非常嚴峻啊!”

“如果仁壽宮之事能成功,我們何有今日之憂?”

說話的是前右衛大將軍元胄,他已經在蜀王楊秀一案被除名,至今未得啟用,他心中充滿了怨恨和不滿。

獨孤羅眼中頓時閃過一道警惕,他一擺乎止住了元胄的怨氣,“現在不要再說這些沒用的話,提一些有用的意見。”

獨孤羅的口氣有點不悅,很明顯,元胄說了不該說的話,仁壽宮之事已是他們所有人的禁忌,不準任何人再提此事,但元胄卻在此時不知趣地又提起它。

元胄也知自已失言,不敢再說話了,獨孤羅瞪了他一眼,這才轉頭問左驍衛大將軍張瑾。

“張賢弟,你的看法呢?”

張瑾一直沉默不語,他其實也在思考,既然來這裡開會,每個人都不會只做聽客,事關每個人的切身利益,張瑾當然也有自已的想法。

“我覺得關鍵還是在於士族的態度,其實也並不是每個士族都支援遷都,至少關隴士族就會堅決反對,還有京城籍貫的高官,甚至包括京城的大戶,遷都也一樣損害他們的利益,我估計了一下,朝廷五品以上的大臣,至少有六成會堅決反對,三成人是持中立態度,最多隻有一成大臣完全贊成,所以這裡面的關鍵就是那三成持中立態度的大臣。”

“張賢弟的意思是把三成持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