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元慶點點頭,吩咐幾名親兵。“好好照顧他,讓他休息!”

他摸了摸兒子的頭,這才翻身上馬。在眾人的簇擁下,向倉城而去,楊寧望著父親走遠。…。…他無力地坐在一塊大石上,低低嘆了口氣,直到今天他才明白,行軍打仗真的是很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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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城內的戰事已經平息了,隋軍士兵正忙碌地清理著戰場,一隊隊被俘士兵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

兩千隋軍士兵已經接管了這座倉城,一百餘名管理倉城的魏軍文職人員正在接受訓話,他們將繼續擔任這座倉城的ri常管理。

當楊元慶進城時,一名偏將帶著倉城的主管官員上前見禮,倉城的主管官員年約三十五六歲。名叫虞熙,是虞世基次子,曾出任隋朝符璽郎,跟隨父親投降李密後被封為太府寺少卿,李密見他jing明能幹。便命他主管江陽倉。

“罪臣叩見殿下!”

虞熙滿臉羞愧地跪了下來,他雖投降了李密,但心中不甘,一心想逃回江南故鄉,怎奈父親在李密手中,他只得忍辱偷生。

今天隋軍攻克了江陽倉。他心中又是歡喜,又是羞愧萬分,尤其他認識楊元慶,當年父親和楊元慶一直明爭暗鬥多年,更令他心中忐忑不安。

“原來是虞璽郎!”

楊元慶一下子認出了他,連忙上前扶起,笑道:“我一路就在想,在江都那麼多故人中,我第一個會遇到誰,沒想過竟是虞璽郎,真是令人欣喜。”

虞熙羞慚滿面道:“罪臣不守義節,**為賊,願意接受殿下任何處罰。”

楊元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時局動盪,大家都身不由己,我不會怪罪你們,你父親可好?”

虞熙搖搖頭,“家父思鄉心切,從去年年底就病倒了,希望殿下大人大量,原諒父親的過去。”

楊元慶淡淡一笑,“你父親也算是我的故人了,我若連這點容人心胸都沒有,何以取天下?你放心吧!我不會計較過去恩怨。”

楊元慶雖然和虞世基官場爭鬥多年,但那是為臣子的心態,現在他是帝王心態,又不一樣了,天下人皆知他楊元慶和虞世基有過隙,如果他連虞世基都饒過,那麼就足以證據他楊元慶的心胸寬廣,所以就算是裝,他也要裝出寬容大度的姿態。

而且虞世基將江南名門,在江南一帶影響極大,楊元慶正需要他替自己安撫江南,在這一點上,虞世基對他有著重要的價值。

“多謝殿下寬容。”

聽楊元慶有原諒父親之意,虞熙心中大喜,連忙道:“卑職願為殿下引路,巡視倉城。”

楊元慶看了一眼這座規模龐大倉城,一座座巨人般的倉庫矗立在黑夜之中,想象著倉庫內的滿載實荷,楊元慶也忍不住欣然感嘆道:“得此倉城,江南無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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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城和江陽倉相距約三十里,雙方用烽燧聯絡,互相示jing,就在隋軍攻佔江陽倉的同一時刻,江都城便看到了江邊燃起的熊熊烽火。

此時江都城內一片鶴唳風聲,城門緊閉,一萬軍隊全部上城防禦,各種訊息在江都城流傳,引起了全城恐慌,家家關門閉戶,所有店鋪也停止了營業,大街上冷冷清清,看不見一個行人。

城東chun柳巷一座大宅前,一名黑衣家人從街頭飛奔而來,一口氣跑上臺階砰砰敲門,門開了一條縫,一名管家模樣的男子探頭看了一眼,連忙開了門,讓黑衣家人進宅。

“有什麼訊息嗎?”管家緊張地問道。

“有很多傳言,我一時也說不清楚,老爺在嗎?”

管家見他不肯對自己說,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只得帶著他向大堂而去。

這座房宅的主人正是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