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少女一呆,同時捂住嘴咯咯笑起來,笑得身體如花枝亂顫,管家婆臉脹得如豬肝一般,眼中含怒,卻不敢發作,只狠狠地瞪元慶一眼,“秋菊姑娘,春桃姑娘,我先出去。”

她轉身便走,兩個少女也不理她,抱著元慶向內院深處走去,元慶這才知道,她們一個叫秋菊,一個叫春桃,原來是兩個丫鬟,兩個內府丫鬟就讓管家婆害怕,足見這個府中等級森嚴。

別人是美人在懷,而他卻反過來,身在美人懷,雖有美人懷抱,他卻無福享受。

他們走到一間屋前,秋菊將他放下地,牽著他走進屋,屋內開間不大,但佈置得非常華麗,牆上掛著色彩豔麗的蜀錦,四角放著一人高的青瓷花瓶,左右首各放置一架紫檀木的白玉屏風,上面繪有花鳥,名貴異常。

兩架屏風正中間放一張坐榻,八尺為床,三尺五為榻,獨坐一尺五為枰,這是一張典型的兩人坐榻。

坐榻上端坐著一男一女,都是三十歲左右,衣著華貴,女人頭梳雲鬢,面若滿月,臉上塗滿脂粉,肩披紅錦,上身穿白色交領寬袖襦衫,下著紅色長裙束胸及地,一段雪白酥胸半露,但她臉上卻冷冷淡淡,用一種不屑地目光看著他,目光中連敵視都沒有,元慶是私生子,不值得她敵視,她便是元慶正房母親,姓鄭。

而她旁邊男子頭戴金冠,身著寬大絲織禪衣,他身材雄偉,面板白皙,臉型瘦長,頜下長鬚修剪得非常漂亮,一雙細長眼睛炯炯有神,給人一種強壯而不失精明能幹的感覺。

他正目光復雜地打量元慶,元慶立刻猜到,這應該就是自己的親父,元慶心中忽然湧起一種強烈的興趣,他是歷史上的哪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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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言九鼎

鄭夫人冷冷打量元慶一眼,忽然眉頭一皺,問丈夫:“大郎為何騙我?”

男子嚇一跳,乾笑兩聲,“我怎敢騙夫人?”

鄭夫人杏眼圓睜,怒視丈夫,“你說你三年前思家難歸,才做了出軌之事,十月懷胎,那這孩子最多三歲,可他像三歲麼?分明已經五歲,你不是騙我是什麼?”

“夫人,這個。。。。。他出生時就很胖大,和我幼時一樣,不能看外相,這裡有他戶籍,你看!”

男子似乎有些怕老婆,手忙腳亂將戶籍遞上,鄭夫人哼了一聲,一把將戶籍奪過去,她卻不看,又冷冷問元慶,“你叫什麼名字?為何見我不跪?”

元慶從一進門就不喜歡這家,雖然是豪門高宅,卻遠遠比不上舅父舅母對他呵護關愛,這個女人哪裡把他當做三歲的孩子,三歲只是虛歲,實際上他才兩歲,應該是把他抱在懷中呵護疼愛,她居然責問他為何不跪?

元慶心中憤懣,他忽然張嘴大哭起來,既然他才三歲,那索性像個三歲的樣子。

他哭聲響亮,擾得鄭夫人心煩意亂,若不是老爺子堅持要把這個孽子接來,她絕不會讓他進自己家門一步,她忍無可忍,發怒叱道:“給我閉嘴!”

元慶不哭了,呆呆地望著父親,彷彿在說,‘你才是一家之主吧!

畢竟是自己兒子,男子也於心不忍,又想起盼娘對自己一腔痴情,卻不幸生病撒手人寰,只留下這個孩子,他心中傷感,眼中也多了幾分柔情。

“玉娘,孩子才三歲,你會嚇著他。”

“哼!你自己的孽債,自己還去,與我何干?”

鄭夫人眼中沒有一絲憐憫,她目光像鷹一樣盯著元慶,彷彿他是一塊鮮嫩的羊肉,她惡狠狠說:“我再問一遍,你跪還是不跪?”

元慶被激怒了,大不了他再跟自己舅父舅母回去,他捏緊小拳頭,毫不畏懼地迎視她,“我就不跪你!”

男子也被他的態度惹惱火了,剛才的一絲父子柔情已無影無蹤,他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