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人呢?都死到哪裡去了?”大營內只有隋將程咬金的怒罵。

這時,一隊隋軍斥候飛馬而至,為首之人正是蕭延年。他奔至大營前問道:“我們是羅將軍手下斥候,請問你們主將是誰?”

程咬金分開眾人,從大營內衝出。咧嘴大笑,“蕭兔兒,是你啊!”

蕭延年見竟然是程咬金,他也頗有一種他鄉遇故人的歡喜,“程世叔。是我!”

程咬金上前嘆息一聲,“哎!運氣不好,奉命前來襲擊敵營,他孃的,竟然是一座空營,全跑掉了。”

程咬金忽然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是不是你小子情報有誤,這本來就是一座空營?”

蕭延年和他認識已有大半年,對他早已瞭解。不過他很喜歡這個風趣的世叔,他搖搖頭苦笑道:“世叔,我給你看一個人。”

他向後一揮手,“帶上來!”

幾名斥候將一名高麗士兵拖了上來,蕭延年指著此人笑道:“世叔。這是我們抓住的一名高麗軍逃兵。”

程咬金眉頭一皺,“你小子隨便抓一個人。就來哄我,說是逃兵。”

蕭延年無可奈何道:“世叔,若你這樣說,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程咬金只得暗罵一聲晦氣,又瞥了一眼這名高麗士兵問:“他會說我們的話嗎?”

“會說!”

程咬金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士兵衣襟,惡狠狠問:“你們的人都死到哪裡去?”

士兵嚇得戰戰兢兢,“都跑了,聽說有船隊殺了,大家都嚇跑了。”

“他孃的,都是一幫兔子!”

程咬金罵了一聲,重重將士兵甩翻在地,他心中十分惱火,這種感覺對他而言,就像逛妓院沒有遇到女人一樣,心中極度不爽,這意味他的功勞至少要打對摺。

蕭延年明白他的心思,笑道:“如果世叔想要功勞,我倒可以送世叔一個。”

程咬金連忙問:“功勞在哪裡?”

蕭延年附耳對他低語幾句,程咬金大喜,“如果能事成,我請賢侄喝酒,絕無戲言……楊元慶剿滅了高麗軍的後勤大營,他命士兵和船伕將所有糧草物資搬運上船,軍隊乘船渡過遼水,在遼水西岸整隊,兩萬大軍浩浩蕩蕩向燕城縣殺去。

柳城縣,高麗軍和高開道的九萬聯軍已經圍城兩天,他們並沒有重型攻城武器,便伐樹製作了數百架簡易的攻城梯,大軍進攻一天一夜,雙方廝殺慘烈,城上城下傷亡慘重,屍橫遍地,鮮血染紅了護城河,但城池依舊巍然屹立。

大帳內,淵太祚揹著手站在地圖前,臉色陰沉如水,心中對高開道極為不滿,如果高開道的軍隊能守住柳城,那他們就用不著這樣損失慘重地攻城,短短一天,他的軍隊便死傷超過五千人,卻沒有半點收穫,這個巨大代價令他心痛之極。

這時,大帳前傳來親兵的稟報:“大王,高將軍求見。”

淵太祚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高開道,他一拂袖,怒氣衝衝道:“不見!”

話說出口,他便恢復了理智,只得忍住氣說:“請他進來。”

很快,高開道匆匆走進大帳,躬身行禮道:“大王,這樣攻城下去不是辦法。”

淵太祚怒道:“我知道不是辦法,但你又能怎樣?但凡你守住柳城,會像今天這樣被動了嗎?”

高開道心中騰地怒火燃燒,是自己守不住嗎?自己再三請求他出兵,他就是不來,導致柳城失守,現在攻不下柳城,倒把責任推給自己了。

高開道忍了再忍,卻沒有忍住,他冷笑一聲:“若大王早一點出兵,現在坐在柳城裡的人應該是我們。”

淵太祚驀地轉身,盯著他,眼中露出兇光,半晌,他陰陰問:“高將軍的意思,這是我的責任,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