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志寧臉上露出尷尬之色,乾笑道:“話不能這麼說,若齊王膽敢那樣做,他只會罪加一等,黃將軍要相信陛下的寬厚公正。”

黃君漢依然冷冷道:“那你需要問我什麼?”

于志寧精神一振,連忙說:“就是關於齊王搶走黃將軍愛妾之事,黃將軍有沒有什麼證據?”

黃君漢想了想道:“我的親兵指認,可以算證據嗎?”

于志寧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黃將軍的親兵恐怕不妥,最好是第三人指證,或者有什麼直接的證據,比如齊王什麼貼身之物落在現場,現在又正好在黃將軍手上。”

黃君漢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怒,他憤然道:“讓於御史失望了,我沒有任何證據!或許我真是誣陷了齊王。”

“這。。。。”

于志寧看了一眼李孝恭,表情極其為難,李孝恭心中明白,是他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就算聖上想處罰,朝廷的一班體諒帝心的大臣也不會讓他處罰齊王,比如眼前這個於御史,在他們心中,維持帝王的形象比什麼都重要。

最後的結果李孝恭也想到了,無非是聖上給黃君漢某個方面的補償,然後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李孝恭心中嘆息一聲,人心的難測,官場的複雜,不是他能想得到,他苦笑一聲道:“於御史一路勞頓,先下去休息吧!”

于志寧知道李孝恭是要和黃君漢再談一談,他點點頭,起身跟親兵休息去了,大帳內只剩下李孝恭和黃君漢兩人,帳內十分沉默,氣氛顯得有些緊張。

半晌,黃君漢嘆道:“萬春我估計也已不在人世,打到他又有什麼意義?這件事我認了,誰讓他是齊王。”

李孝恭歉然看著他,語重心長道:“等打完這一仗,我們回長安,我會好好向聖上說清這件事,我相信聖上會給你一個說法,或許你能得到一個意外的驚喜。”

黃君漢沉默不語,他明白李孝恭所謂的意外驚喜是指什麼?他心中湧起一種巨大的恥辱感,但他剋制住了自己的憤恨,李孝恭又拍拍他的肩膀,“等戰爭結束,我會去找聖上,但現在暫時把這件事拋開,大戰將至,我們要全力對付王世充,楊元慶可能會渡河?”

黃君漢一驚,“楊元慶會渡河嗎?”

李孝恭神色十分凝重,“我剛剛得到情報,風陵渡河面上出現了大批渡船,我懷疑楊元慶會從風陵渡過河。”

“可是我們風陵渡的守軍還不到兩千人。”

“所以我才擔心!”

李孝恭憂心忡忡道:“決不能讓楊元慶斷了我們的後路。”

他看了一眼黃君漢,又道:“你可率本部六千人前去閿鄉縣防禦,那裡的兩千駐軍也歸你指揮,必然時,你可以使用火油封鎖河面,楊元慶曾經在河內郡點燃火油封鎖河面對付李密,效果非常好。”

“函谷關不守了嗎?”黃君漢問。

李孝恭嘆息一聲,“函谷關我會另外派人去防守,關鍵是閿鄉縣,那裡才是防禦的重中之重。”

黃君漢默默點了點頭,“卑職這就出發!”

。。。。。。。。

夜越來越深,已經漸漸到一更時分了,李孝恭和平常一樣坐在大帳內看書,但今天他的心緒格外焦躁不寧,他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使他心中堵得慌,想來想去,只能是黃君漢的事件和聖上的態度,可他心中又隱隱覺得自己的焦躁不寧和這件事並沒有關係,是有其他事情。

李孝恭揹著手在大帳內踱步,當他走到第五圈時,一個念頭忽然從他腦海裡閃過,彷彿被雷劈中一般,他呆立在那裡一動一動,他已經想到是什麼事讓他焦慮不安了,是楊元慶和王世充的沉默,已經七八天了,居然沒有一點動靜,這非常令人奇怪,難道是。。。。。

他心中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