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嚴肅,裴矩和族弟裴蘊意見相左,兩人幾乎要爭吵起來。

兩人在商議楊元慶之事,關隴勢力即將對楊元慶的發難,他們都有很清醒的認識,如果說私仇,那也只有楊元慶和元壽兩人,不至於把其他關隴勢力都牽扯進來,這很明顯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關隴勢力真正要對付的是裴家,甚至整個山東士族,楊元慶不過是引子。

這一點他們兩人意見一致,但該怎麼應戰關隴勢力,在具體的戰術上,兩人的想法卻是大相徑庭,裴矩主張積極應戰,裴家直接把戰火接過來,裴家為主,元慶為輔,以避免元慶受到傷害,而裴蘊卻主張讓楊元慶在前臺應戰,裴家乃至整個山東士族在後面發力。

這也是裴矩和裴蘊兩人對待楊元慶根本分歧所在,裴矩是希望楊元慶完全成為裴家一員,希望將楊元慶完全融入山東士族之中,而裴蘊則是希望和楊元慶保持一定距離,裴家是裴家,楊元慶是楊元慶,他認為楊元慶野心極大,以裴家的勢力未必能控制得住他,弄不好,裴家反被其所噬。

兩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誰也說服不了誰,他們便僵持在書房中,這時,管家在門外稟報,“兩位老爺,孫姑爺來了。”

裴矩嘆了口氣,“這樣吧!我們先和他談談,看看他的態度,然後我們再商量,找一個折中方案。”

裴蘊點點頭,最後雙方必然各自妥協一步,先和楊元慶談一談,很有必要。

“去把孫姑爺請來!”裴矩吩咐一聲。

“等一等!”裴蘊叫住了管家,他有一個想法,便笑道:“不如把長孫和次孫一起叫來,讓晚輩們也參與到這種家族大事中來,這對他們有好處。,”

裴矩有三個兒子,長子文靖任平原郡太守,三子文舉任彭城郡丞,只有次子文意沒有入仕,在他身邊,裴矩最看重長孫裴晉,悉心培養,儘管他知道這次權力鬥爭風險很大,但又確實很能鍛鍊人,而且兩個孫子也和元慶年紀相仿,讓他們年輕人多交往,對裴家的長遠有利。

想到這,他便立刻吩咐門外管家,“把長孫和次孫一併叫來。”

楊元慶此時正在內宅向老夫人見禮,裴晉和裴著先到了書房,兩人一起躬身施禮,“參見祖父,參見二祖父!”

“坐下吧!”

裴矩笑眯眯地讓兩個孫子坐下,由裴蘊出面,將關隴勢力即將對楊元慶發難之事,簡單告訴了兩人,聽得兩人面面相覷,這種事情他們做夢都想不到,裴晉倒是聽說了最近有關楊元慶的讖語,但他沒有想到背後竟隱藏著這麼深的暗鬥。

“祖父,那我們裴家該怎麼應對?”裴晉有些憂慮地問,他顯然已經意識到,裴家在這場鬥爭中不可能置身事外。

裴矩看了他們一眼,道:“我讓你們來,並不是要你們參與這件事,只是讓你們旁聽了解,你們官微職小,一是起不了什麼作用,其次也難以抵擋關隴勢力對你們下手,所以你們儘量保持沉默,如果有需要你們說話,我自會問你們。”

兩人都不敢再說話了,這時,門外傳來楊元慶的聲音,“元慶打擾!”

“進來吧!”

楊元慶推門走了進來,卻發現裴晉、裴著兄弟也在,不由微微一怔,他知道裴蘊讓自己晚上來是為什麼事,卻沒有想到孫輩也在,難道裴家想讓兩個孫子和自己並肩作戰嗎?

楊元慶沒有多想,他躬身施禮道:“參見兩位祖父!”

“嗯!”

裴矩笑著擺擺手,“你也坐下吧!”

楊元慶也坐了下來,裴矩先笑問道:“今天面聖,可得封賞?”

這次西域之行,裴矩說服契苾從西面進攻吐谷渾,也頗立功績,一般做官到了他這個資歷,上升一級都很難,但這一次裴矩被升為尚書右僕射,職官也提一級,任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