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們就沒有了收成,這將是一個大問題,楊元慶也清楚這一點,但這決不能作為要挾自己的退兵的理由。

楊元慶可以容忍這些河東系官員為了自己的利益而群起反對中原戰役,他不會計較,但他卻不能容忍幕後的操縱者。

幕後的操縱者正是王黨,也就是王緒的勢力,像大理寺卿柳玄茂、京兆少尹薛明義、太常少卿薛收、都水監丞吳夢元等等,這些都是王黨在朝廷中的骨幹。

還有近二十名郡縣官員,他們要麼是王家子弟。要麼是王學門生,他們構成王氏家族在河東的勢力。

其實楊元慶並不反對勢力拉幫結派,這是很正常的事,也不反感黨派之間的權鬥和利益之爭,沒有鬥爭不成朝堂,這些他都不會放在心上,作為上位者,他還會鼓勵這些派系存在。

但是某些派系把鬥爭目標轉向他楊元慶。挑戰他的權威。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就超過派系鬥爭的底線,這是要和他楊元慶進行權鬥了。

很明顯。這次王緒黨把目標對準了他,煽動河東系大臣的不滿情緒,向他施壓。要求他楊元慶放棄中原,他決不能容忍。

王家的禁酒案恰好在這個時候發生,這無疑給了楊元慶一個收拾王黨的機會,他決定利用這個機會將王黨一網打盡。

決心已下,關鍵是用什麼手段,是快刀斬亂麻,還用鈍刀割肉,這一點他還沒有拿定主意。

就在這時,管家婆在門外稟報。“老爺,裴家長孫來了,在府門外求見!”

楊元慶微微一怔,裴晉來了,他看了一眼名單,裴晉的簽名排在第二位,僅次於大理寺卿柳玄茂。這讓楊元慶很不滿,正是因為有長孫裴晉的簽名,才使很多裴黨官員誤判形勢,認為裴矩支援反對中原之戰,便紛紛簽下自己的名字。

楊元慶瞭解裴晉此人。雖然比較精明能幹,但他骨子裡總有一種裴家長孫的傲慢。正是這種傲慢時常遮蔽他的眼睛,遮蔽他的理智。

像這次簽名,恐怕也是他的傲慢在作祟,應該和裴矩無關,以裴矩的老謀深算,他絕對會看出這是王黨在幕後操縱。

楊元慶沉思片刻,便令道:“讓他在外書房等候。”

見還是要見,畢竟他是裴家長孫,而且很可能是裴矩叫他來找自己,他也希望能看到裴晉逐漸變得成熟。

楊元慶換一件衣服,不慌不忙來到了外書房,外書房門沒有關,可以看見裴晉坐在榻上低頭沉思,神情十分凝重。

楊元慶輕輕咳嗽一聲,走進了房間,呵呵笑道:“讓裴少卿久等了。”

裴晉咬了一下嘴唇,他忽然起身在楊元慶面前跪倒,“裴晉特來請罪,懇求殿下原諒!”

裴晉的下跪來得很突然,楊元慶先是一愣,隨即便反應過來,以裴晉清高的性格,絕不會給自己下跪,這必然是裴矩的意思,甚至是裴矩逼他來認錯。

楊元慶也沒有扶起他,而在自己位子上坐下,沉思片刻道:“你何罪之有?”

“我不該冒然在請願書上簽字,是我一時頭腦糊塗,聽信了柳玄茂的挑唆,也是我骨子裡對殿下有些不滿所致。”

楊元慶聽他說得倒也坦率,承認他骨子裡對自己有點不滿,事實上應該是骨子裡瞧不起自己才對,不過這個區別可以不計較,他便微微點了點頭,“裴少卿請起!”

裴晉站起身,卻不敢再坐下,垂手站在楊元慶面前,表現出了一個臣子的恭敬,楊元慶又淡淡問道:“你知道你的簽名造成了什麼後果嗎?”

“我確實不知,但這會造成殿下和祖父的誤會,這件事我事先沒有向祖父彙報,和祖父沒有任何關係。”

“你祖父肯定不知此事,若知道此事,他恐怕會打斷你的腿。”

說到這,楊元慶把清冊扔給他,“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