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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都沒有疼了,只是這次我們是乘船到荊州,江面上風太大,所以老毛病有點發作,上了岸就好了。”
沈秋娘懷中抱著楊元慶未滿一歲的兒子,她看了看房間裡的敏秋等人,對楊元慶語重心長道:“元慶,你過得好,嬸孃就很高興,但有一句話嬸孃一定要說。”
“嬸孃有話儘管說。”
沈秋娘嘆了口氣,對裴敏秋道:“其實我應該是對敏秋說,元慶雖然是楊家人,可事實上他和楊家非常疏遠,從小就是這樣,他父親也沒當他是兒子,說他是孤兒也不為過,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元慶能有一個自己的家族,子孫昌盛,你們現在只有一個兒子,真的是太少,敏秋,你明白我意思嗎?”
裴敏秋默默點頭,“嬸孃,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盡力做好。”
沈秋娘笑道:“好了,我就說這一句,別的就不羅嗦了。”
這時,管家婆在門口道:“老爺、夫人,晚宴已經準備好了。”
楊元慶起身笑道:“晚宴好了,我們吃飯去。”
“吃飯嘍!”兩個小姑娘搶先奔了出去。
楊元慶扶住姑祖母,眾人說說笑笑,一起向餐堂走去。
。。。。。。。。
楊元慶的府邸沉浸在一片歡笑之中,而尚善坊的楊府卻被一片愁雲籠罩,楊玄感被免去尚書和太尉之職,貶黜為東平郡太守,這對楊家無疑是晴天霹靂,這甚至比大業三年楊約被免職還要嚴重。
這就意味楊家失去高門身份,從大隋王朝最耀眼的頭等家族,淪落為二流家族,除了已隨風逝去的輝煌,楊家再也拿不出別的可炫耀的資本。
整整一天,楊玄感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情緒異常低落,此時他心中充滿了對鄭家痛恨,正是這種痛恨使他對妻子的一點點歉疚感也蕩然無存,他相信,鄭家對楊家的打擊必定得到了妻子的默許。
此時,楊玄感考慮得更多的是他的大事,沒有了尚》,
楊玄感揹著手,在房間裡焦慮地來回踱步,真的要放棄嗎?放棄父親留給他的大業,放棄自己多年的夢想,就這麼忍辱偷生地過一輩子?他不甘心!可是舉事,他又一無所有。
楊玄感望著窗外黑沉沉的夜空,內心的糾結使他憤懣得幾乎要大喊出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管家的稟報,“老爺,蒲山郡公求見!”
楊玄感精神一振,他霍地轉身道:“快請,請到我書房來!”
從早上到現在,已經有好幾撥客人來訪,楊玄感誰也不見,惟獨李密的到來,使他如極度乾旱的土地獲得春霖,頹廢的精神一下子振作起來。
片刻,李密走了進來,一進門便拱手笑道:“可喜可賀!”
楊玄感一怔,李密給自己賀喜,何喜之有?他一頭霧水,卻不好直接問,便苦笑著請李密坐下,又命侍女上茶。
侍女上了茶退下去,房間裡就只剩下李密和楊玄感二人,楊玄感這才問:“賢弟向我賀喜,我何喜之有?”
李密微微一笑,“明公被貶官是否感到很沮喪?”
楊玄感嘆口氣道:“賢弟進府時難道沒有察覺到楊府的壓抑嗎?你可看見楊家誰有笑臉?”
“這就是明公只見其弊而未見其利,可在我看來,明公被貶為太守除了面子上有點損失外,其他並無損失,相反,明公為太守將大事可濟,所以我才要恭喜。”
楊玄感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他忽然明白了李密的意思,他已經決定反隋,還要在意什麼升官貶官嗎?對於起事而言,太守可比尚書有利得多。
楊玄感畢竟做了二十幾年官,經驗豐富,他今天只是鑽了牛角尖,加上被貶官的巨大心理失落,使他一時看不清形勢,以至於一直陷於沉淪之中,而李密的的一席話儼如刮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