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我叫劉全,是他的替身。”

帳中所有人都愣住了,一名認識竇建德的將領上前仔細辨認了一下,回頭對楊元慶道:“稟報總管,此人和竇建德長得極像,不過他鼻翼有一顆黑痣,而竇建德沒有,而且口音也不對,應該不是真的。”

楊元慶冷笑一聲,當然不是真的,真正的竇建德怎麼可能又下跪、又磕頭,他就是說,竇建德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抓住?他瞥了程咬金一眼。

程咬金的臉已經脹成了豬肝色,他衝上前狠狠踢了這個替身一腳,大罵道:“你這個混蛋!為何不早說,讓老子丟臉。”

替身抱頭道:“我一直想說,可是你堵住了我嘴,我嗚嗚一聲,你就給我一耳光,我敢說嗎?”

大帳內眾將再也忍不住,轟地大笑起來,程咬金羞愧得無地自容,楊元慶擺擺手,讓眾人安靜,他又問替身:“那真正的竇建德去何處?”

“他就跑在我們前面,臉上塗有紅油彩,應該也被這位將軍抓住了,我看見這位將軍還騎著他的白馬。”

竇建德替身很奇怪地瞥了程咬金一眼,明明抓住了,為何還要拿自己說事。

程咬金的嘴一下子張大了,眼珠子快要暴出眼眶……,……

楊元慶將程咬金痛罵一頓,沒收他的白馬,將他趕出了大帳,程咬金沒見過竇建德,又是晚上,被竇建德矇混了過去,這倒不是他的責任,而且自己也沒有交給他抓住竇建德的任務,只能是責罵他幾句。

這時,大帳內只剩下羅士信一人,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楊元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還有什麼事嗎?”

羅士信嘆了口氣,單膝跪下“末將是來請罪!”

楊元慶注視他半晌,這才淡淡問:“你犯下了什麼罪?”

“末將違反了軍規第四款。”

楊元慶臉色一變,‘第四款是私放戰俘者,斬!’

“你把誰放走了?”楊元慶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羅士信低下頭,半晌低聲道:“應該是竇建德的侄女,叫竇線娘。”

楊元慶嚴厲的目光一下子柔和了起來,這小子心中的春天終於來了,他點了點頭“你為何要把她放走?”

羅士信緊咬嘴唇,半天不回答,最後迸出一句話“卑職願意領罪!”

“此事還有誰知道?”楊元慶又盯著他問。

“除了卑職的幾個親兵,沒有人知道。”

楊元慶揹著手走到帳門前,注視著帳外,半晌,他嘆了口氣“這件事你可以不說,把它隱瞞住,你卻推給了我,士信,你讓我很難辦啊!”

羅士信臉上露出愧疚之色“卑職知道,但卑職不想隱瞞總管,既然卑職做了,就該承擔責任,願受一切責罰。”

“哼!好一個勇於承擔責任的大丈夫。”

楊元慶冷哼一聲“你竟然願意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去死?”

羅士信深深低下頭,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軍紀中還有第十二條,犯死罪者,可以以大功抵死,卑職願意放棄攻克七里坡之功,除了死之外,我願意接受任何責罰,另外,此事懇求總管不要說出去。”

“你倒是先算計好了。”

楊元慶冷冷一笑“我還以為你要說是我師弟,讓我看在師傅面上饒恕你。”

“卑職不敢,公是公,私是私,絕不會以私濟公。”

楊元慶沉思良久,這才緩緩道:“雖然竇建德的侄女不是什麼重要戰俘,但你私放戰俘的行為卻不能輕饒,應判死罪,但念你攻克七里坡有大功,準你將功折罪,免去死罪,降一級為亞將,杖一百軍棍,你可伏罪?”

羅士信知道總管是輕饒自己了,他心中感激“卑職認罪,謝總管不殺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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