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醒了夢中之人。

楊元慶揹著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心中有一種按耐不住的興奮,各大世家之所以勢力強大。很大程度上是它們的外圍勢力強大,也就是他們的親朋好友和門下子弟,或者是各種聯姻。

而實行異地輪換制。將世家的外圍勢力調去千里外。三年一換,利用異地通訊不便的限制。便可以巧妙地去除各大世家的外圍勢力,然後再透過科舉,普及教育等方式,打破各大名門世家對文化教育的壟斷,十年、二十年後,世家就會開始走下坡路。

楊元慶在建立隋朝之初,急需得到山東士族支援,所以對山東士族比較容忍,以至於朝廷之上七成官員都是來自於各大名門士族,就儼如舊隋建國之初,九成以上官員都是鮮卑人一樣。

這也是一種沒有辦法的選擇,可一旦站穩腳跟,無論新隋舊隋,還是歷史上的唐朝,都不會容忍某一勢力強勢坐大。

楊元慶現在已經控制了黃河以北的大片土地,以及黃河以南的中原地區,儼如三國中的曹魏,勢力強大。

對他而言,山東士族的作用已經淡化,當然,他現在還需要利用山東士族來鞏固他對北方和中原的統治。

只是山東士族對他而言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重要,所以他也要適當壓制士族的強勢擴張,但絕不是打壓,這是一種度的把握,太緊不行,太鬆也不行。

此時,楊元慶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他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一旁蘇威笑而不語,眼中笑意充滿了奸詐,他是一個極為老奸巨猾之人,他明著幫助楊元慶對付河北系,實際上也暗中捅了裴黨一刀子,河東官員調去河北,不一樣是給裴家穿小鞋嗎?只是他並沒有說出來。

“殿下,此事須做得不露痕跡才行,老臣建議殿下不要出頭,由老臣來操作此事,不知殿下以為如何?”蘇威按耐不住心中的興奮,又進一步提出了要求。

所以說,一個人最難做到之事就是節制,也就是把握一個度,如果蘇威不要得寸進尺,把這個官員調動的大權攬過去,僅僅是提一個建議,那麼楊元慶對他只會心存感激。

但蘇威沒有能把握住這個度,沒有節制住內心對權力的**,他得意忘形,把內心的真實想法洩露了出來。

楊元慶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這件事我會考慮,多謝蘇閣老,聊這麼久,讓蘇閣老辛苦了,請回吧!”

蘇威其實是為他的繼任者之事而來,趁攻擊河北系的機會,把褚亮入相之事敲定下來,不料他還沒有來得及說此事,楊元慶便不想再和他多談,這讓蘇威追悔莫及,若再談下去,恐怕效果也不會好了。

無奈,蘇威只能起身施一禮,“殿下諸事繁多,老臣就告辭了。”

他走出了官房,卻迎面見御史中丞韓壽重站在門外,蘇威不由一愣,韓壽重是他蘇黨的骨幹之一,楊元慶要見他,怎麼自己不知道?

他忽然明悟,楊元慶讓自己離去,其實並不是反感,而是韓壽重在等著接見,第一天第一人便是召見御書中丞,一定是有重大事情。

蘇威迅速向韓壽重使個眼色,讓他事後向自己彙報,韓壽重默默點頭,他明白蘇威的意思。

其實韓壽重也並不完全是蘇黨,作為御史中丞,他必須效忠於楊元慶,他只是因為從小受蘇家的恩情,使他稍稍偏向於蘇威。

而在原則問題上,韓壽重絕不會用職權替蘇威謀私利,最多是提前讓蘇威瞭解一些訊息,楊元慶也清楚他的忠心,所以依舊重用韓壽重,並沒有因為他被認為是蘇黨而棄用。

這時,裴青松連忙上前對韓壽重道:“韓御史請進吧!”

韓壽重迅速整理一下衣帽,快步走進了內官房,他躬身施一禮,“參見楚王殿下!”

楊元慶正站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