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之死,便是邴元真的出謀劃策,他早想殺此人祭奠師父,沒想到他卻自己送上門來了。

楊元慶一聲喝令,“帶他上大堂,給我刀斧手伺候!”

徐世績卻和邴元很熟,他見楊元慶動真怒了,連忙勸道:“總管請息怒,此人到來事關重大,不可魯莽!”

楊元慶瞥了他一眼,淡淡問道:“徐將軍莫非和此人有私交?”

“這倒不是,主要是卑職知道,邴元真現在是李密的左膀右臂,武是單雄信,文就是這個邴元真,李密既然派他來,必然是有大事,總管不可為私仇而誤了軍機大事。”

楊元慶將心中一口怒火硬生生壓下,轉而又令道:“帶此人到側營見我。”

很快,親兵們帶著一名中年文士走進了側營大帳,此人便是瓦崗軍現在第三號人物邴元真,邴元真也是瓦崗元老,跟隨翟讓起兵造反,後來又跟隨李密,現為李密魏王府記室參軍,掌管機要文書,也是李密的主要謀士,在瓦崗軍的地位僅次於單雄信。

這次邴元真奉李密之命來見徐世績,他並不知道楊元慶已經到了河內郡,被士兵領進大營後他才知道楊元慶已經到了,使他心中十分害怕。他知道楊元慶必然會因為張須陀之死對自己恨之如骨,搞不好自己會死在這裡,追悔莫及,他只得硬著頭皮來見楊元慶。

邴元真戰戰兢兢走進大帳。他見大帳正中坐著一名頭戴金盔的大將,徐世績就站在一旁,兩邊站滿了刀斧手,邴元真的雙腿不由一軟,跪了下來,低頭道:“魏王府記室參軍邴元真拜見晉王殿下!”

楊元慶目光凌厲地注視他半晌,冷冷問:“李密讓你來做什麼?”

邴元真看了兩邊一眼。這裡有這麼多士兵,他不好說,此時楊元慶已漸漸恢復了理智,將來自己奪了天下,邴元真遲早會落在自己手上,倒不急這一時,他便擺了擺手,兩邊刀斧手都退了下來。帳中只剩下五六名親兵和徐世績以及記室參軍蕭璡等幾人。

楊元慶這才冷淡道:“有什麼事,就說吧!”

邴元真不敢站起身,依然跪在地上。他忍住內心的屈辱道:“魏王希望能和殿下結盟,共同對付竇建德。”

李密居然想和自己結盟對付竇建德,這很讓楊元慶意外,要知道,李密和竇建德本身就是同盟,他們倆人聯合對付自己倒有可能,現在居然反過來,李密想和自己對付竇建德。

一轉念楊元慶便明白過來,李密並非是真的想結盟,而是想渾水摸魚。竇建德大軍南下,李密必然會增兵黎陽,如果竇建德敗,他便可以和自己結盟為由,趁機佔領汲郡,如果自己兵敗。他則以和竇建德結盟為由,搶佔一部分河內郡,比如河陽縣這種和他有關係的戰略要地。

楊元慶猜到了李密的用意,他當然不會輕易出兵攻打竇建德,想到這,楊元慶便問道:“聽說李密遷都滎陽了,他的興洛城不要了嗎?”

邴元真跪得兩腿疼痛,他再也忍不住,便道:“殿下能否先讓卑職站起身回答。”

楊元慶看了一眼旁邊的親兵,吩咐道:“給他一張軟席。”

跪和坐的區別就在於身下有沒有一張席子,有席子那就是坐,沒有席子,那就是跪,一張席子便可決定一個人的尊卑。

邴元真雖然姿勢未變,但心理卻不一樣了,楊元慶給自己席子,至少他不會殺自己了,這便使他一顆心落下,不再感到恥辱。

他又繼續道:“魏王攻打洛陽不下,便想和皇泰帝講和,對方提出了講和的條件,就是要求我們退軍到虎牢關以東,魏王當然不肯放棄興洛城,後來幾次談判,魏王答應遷都到滎陽,但那只是名義上的遷都,實際上魏王還在興洛城,我們不可能放棄興洛倉。”

邴元真一邊說,一邊偷偷看一眼徐世績,其實他這次來並不是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