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即將遠離而難過、不捨,可又為他的決定而驕傲,她的孩子終於長大,將獨自展翅去迎接風雨的考驗。

她決定好好地生活,不讓自己和妞妞成為元慶的牽掛。

沈秋娘並沒有表現得過多傷感,而是每天變著花樣給元慶做他最喜歡的菜餚,今天是正月十五,今晚賞花燈將進入**,沈秋娘特地早早做飯,準備帶著兩個孩子早早出門觀燈。

“元慶哥哥,好了沒有!”

妞妞急不可耐地拍打元慶的房門,她今天打扮的很漂亮,穿上她唯一的一件綢緞長裙,上身穿厚厚的襦衣,烏黑的長髮梳成兩根辮子,又圈成雙環,她肌膚雪白,母親又特地給她畫了淡妝,貼上八朵絹花,更顯得她姿容俏麗、浮翠流丹。

儘管她的身材和打扮都應該是一個懷春少女,但她的一舉一動還是童氣十足,她像一隻火燒了尾巴的兔子,不停跳腳敲元慶的門,怨聲滿院。

“你到底在做什麼?磨磨蹭蹭,難道你也在化妝嗎?”

房間裡元慶卻是在算帳,他要出征,不知兩年還是三年才能回來,他必須要安排好嬸孃和妞妞的生活,他們一共有三十兩黃金和二百吊錢的積蓄,買傢俱和各種家居用品又花掉百吊錢。

另外楊玄挺當楊府管事後,又按照族規,庶子一月最低十吊錢的標準,將欠缺元慶七年的月錢都一次性地補給了他,一共是六百吊錢。

這樣他們手上就有三十兩黃金七百吊錢,這筆錢元慶將全部留給嬸孃和妞妞,他考慮過,就算妞妞築基的藥錢和生活費加起來,這筆錢也足夠讓她們用到自己回來。

同時沈秋娘又找到一份很不錯的差事,她炮藥制丹的技術非常好,楊玄挺便介紹她去京城最大的藥鋪慈濟堂做藥娘,每月能掙十五吊錢,這樣她們母女的生活就真的無憂了。

按照元慶的想法,最好三十兩黃金壓箱底,以備亂世時救命所用,七百吊錢積蓄和嬸孃每月的薪水也能讓她們母女過上不錯的生活,而且他還會關照楊玄挺要時不時來關心一下她們母女的生活。

這些,在他出徵前,都要一一安排好,這樣他才能放心北征。

“元慶,好了嗎?就等你了。”這是嬸孃也在催他了。

“好了!好了!”

元慶將算帳的紙收起來,隨手將一把匕首插進皮靴裡,開門出去。

沈秋娘依然穿著她的布裙,臉上不著脂粉,依然是端莊秀麗,氣質溫婉高雅,她剛剛給丈夫燒了紙,眼角淚痕還在。

妞妞卻不高興地撅起了小嘴,“元慶哥哥,我叫你半天不出來,娘一叫你就出來了,明顯是欺軟怕硬。”

沈秋娘笑著屈指在女兒頭上敲一下,“胡說什麼,你娘什麼時候硬過了?”

妞妞抱頭,脖子一縮,“娘,你這手指關節還不硬嗎?”

元慶連忙撓撓頭笑道:“我剛才是在練功,最後時刻,所以耽誤了,走吧!妞妞,良臣美景,少男懷春,咱們看燈去。”

“元慶哥哥,一般是說少女懷春吧!”

妞妞臉忽然一紅,頓時又羞又急,向元慶抓去,“你這個死牛頭,又故意繞我了,看我不掐死你!”

元慶抱頭便逃,一邊逃一邊叫喊:“嬸孃,是她自己想歪了,不怪我啊!”

“你還敢胡說!”

兩人飛奔跑出門,沈秋娘微笑著看他們奔遠,她將院門鎖上,一家人高高興興看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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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降,大興城已是燈火輝煌、人潮如海,數十萬京城民眾攜妻扛子,出門觀燈。

京城三條觀燈主線朱雀大街、都會市、利人市此時已是燈光璀璨,照如白晝,如果從高空下望,整個大興城便出現一個巨大的亮麗臉譜,都會市、利人市是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