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當回事,笑著坐下,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遞給楊元慶,“這是卑職關於義倉制度的重新考慮,殿下看看吧!”

楊元慶接過冊子,見密密麻麻寫了上萬字,便把冊子放在一邊道:“我現在也懶得看,你說說主要改制內容吧!”

杜如晦想了想道:“其實主要是一點,把現在各縣自管義倉,改為朝廷直管,為了方便運輸,可以集中五六個郡設一個總庫,義倉糧食就存放在總庫中,總庫只管縣帳,那個縣送了多少,而各縣管明細帳,張三李四各存有多少糧食,這樣實物和帳本分開,就可以防止地方官府私貪義倉糧食。”

楊元慶對杜如晦的方案很有興趣,這就是帳實分開了,管帳不管物,管物不管帳,倒是一個好辦法。

他沉思片刻道:“可是又怎麼防備地方官府在發放過程中的貪腐呢?比如說張三死了,他的義倉糧食就成了死帳,地方官府知道,但總庫不知道,地方官府領出來以後,就佔為己有了,當然,這種情況比較少,關鍵是損耗的把握,糧食有黴爛變質,不可能交來時是五石,過三年後發放時還是五石,這中間必有損耗,地方官極可能就會利用這種損耗牟利。”

杜如晦想了半晌,道:“要不然就不準地方官府管理義倉糧食,全部由專門的糧庫經辦,每郡設一個,直屬於朝廷,把官倉錢糧也一併管理起來。”

楊元慶還是搖了搖頭,“這樣官辦機構就太臃腫複雜了,朝廷負擔會增加,其實我的意思,義倉糧食本來就是民間自己的事情,索性官府就不要插手,讓民間自己管去,鼓勵有實力的民間邸店有償替農民保管錢糧,邸店有利可圖,農民也存取自由,他們兩廂情願,省了我們很多事情。”

“可是。。。。。這些邸店若捲走農民的錢糧怎麼辦?”

“所以官府要管住邸店,不是隨便一家邸店就能做,邸店必須要向戶部備案,有足夠規模和資金才行,可以在各地開分店,這樣他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可是就怕農民不肯存放在邸店內,存放在自己家裡不更好嗎?”

“這個不行,和現在的義倉規定一樣,必須存放,農民若不存放,災年時朝廷不會給任何賑濟,但存放在哪一家。是農民的自由選擇。”

杜如晦雖然不太明白後世的銀行是什麼,但從楊元慶的陳述中,他還是覺得這種辦法不太靠譜。

畢竟商人不是官府,沒有官威施壓,而且一些權貴會趁機從中牟利,農民寧可自己儲存也不會把糧食交到商人處存放,楊元慶還是把事情想得簡單了。

只是他也不好當即反對,說不定楊元慶自己想一想。也會覺得不靠譜,杜如晦便委婉說道:“這件事,讓卑職再考慮一下吧!”

楊元慶也敏銳地察覺到了杜如晦的敷衍情緒,當然。或許是自己的表述太簡單了,他無法理解,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

“好吧!這件事也不急,先把現在的義倉糧食查清楚再說。追溯到兩年前,農民只要給義倉交過糧食的。朝廷必須承認,連竇建德都沒有動義倉糧食,這筆帳我們更不能賴。”

“我明白了,一定會處理好。”

杜如晦猶豫一下,又道:“還有就是殿下在房子縣處決縣令縣丞之事。恐怕有不妥之處。”

楊元慶看出了杜如晦的表情很不自然,便問道:“出了什麼事情嗎?”

杜如晦嘆了口氣。“殿下違反制度,引起不少重臣不滿,現在紫微閣有三個相國要辭職。”

“什麼?”楊元慶一下子怔住了。

。。。。。。。。

杜如晦告辭走了,楊元慶負手站在窗前,久久沉思不語,竟然有三個相國要辭職。著實讓他沒有想到。

就因為他殺了一個貪汙六千石糧食的貪官,沒有經過紫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