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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之戰,我是擔心高麗之戰後,關隴貴族根基已失,必將慘遭清洗,張瑾悲劇將再演,我為駙馬,尚能自保,公無所憑恃,心中不憂乎?”
楊廣借高麗之戰打壓關隴貴族,這其實已經是司馬昭之心,李淵心裡也明白,他心中壓抑,忍不住脫口而出,“大不了魚死網破!”
宇文士及大驚,連忙道:“叔德公不可妄言。”
李淵多喝了幾杯酒,已經處於半醉狀態,而這時建成又去領酒食而不在船艙,他便酒後吐出了真言,一揮手道:“什麼叫妄言,他楊家有何德何能,據天子之位三十年,關隴貴族哪家不在等機會,我李淵只是不想舉這個頭罷了,你們宇文家難道不想麼?”
正好李建成拎著食盒走進船艙,聽見了父親的話,不禁大驚失色,想阻攔已經晚了。,
宇文士及似乎並沒有在意,他喝了兩杯悶酒,也忍不住嘆息道:“雖然有些話不是人臣該言,但憋在心中,不吐不快,聖上這些年視民為草芥,修東都、挖運河、建別宮、率數十萬人巡遊四方,天下之民早已不堪重負,現在山東、河北大災,卻又舉傾國之兵發動戰爭,民不堪逼,必然會造反,若天下大亂,我這個駙馬又該何去何從?”
李建成見兩人越說越露骨,外面不斷有人來人往,不能再讓他們說下去,便上前對宇文士及道:“駙馬公,剛才聽說公主在四處找你,可能有什麼大事。”
宇文士及人年輕,酒量也比李淵稍好,他的頭腦還算清醒,便起身拱手笑道:“多謝叔德公之酒,假如有一天我走投無路,去投靠叔德公,公可不能拒我。”
李淵指著酒罐醉熏熏道:“譬如今日之酒,當與公共享之。”
宇文士及撫掌大笑而去,李建成又氣又急,連忙倒了一杯催酒藥,扶著父親到船舷邊,給他喝下,李淵頓時吐得天昏地暗,良久才被建成扶回船艙,李建成打一盆清水給父親洗臉,又喝下幾大杯水,李淵這才慢慢清醒過來,望著滿桌狼藉發怔。
雖是酒後之語,但李淵還記得一些,他猛地一驚,拉著建成的手道:“為父剛才都說了什麼?”
李建成將船艙門關上,回來怨道:“父親說了不少謀逆之話,說不想冒頭舉事,還說關隴貴族誰不想謀帝位,又說宇文家也有此心,父親,他可是駙馬,怎麼能對他說這些。”
李淵心中懊惱不已,這幾天他心中煩悶,便想喝酒忘憂,不料竟酒後失言,把心中話告訴了宇文士及,這可怎麼辦?
李建成一咬牙道:“不如趁宇文士及未說出去,殺了他,推入河中,扮作酒後失足。”
李淵沉思良久,搖搖頭道:“他本無害我之心,若殺他不成,他反而會告發我,不可取,還是靜觀其變。”
說到這,他又對建成囑咐道:“你要看著我,不准我再喝酒,酒是害人之物!”
建成心中暗歎一聲,其實野心才是害人之物,父親給宇文士及說那些話,父親就從來沒有告訴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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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士及回到自己船艙,侍女告訴他,公主去皇后船上去了,宇文士及這才明白,是李建成把自己支走,不由苦笑了一下,他沒有想到李淵會說出那些話,平時那麼忠厚懦弱的人居然也有謀逆之心,若不是他酒後失言,恐怕誰也想不到。
這時,船艙外傳來一名侍從的聲音,“駙馬爺,老爺請你過去一趟。”
宇文士及知道是他的父親找他,“我知道了!”他起身洗了一把臉,便匆匆向父親船艙去了。
宇文述的坐艙在蒼螭號船上,他是左翊衛大將軍,又是內閣之相,地位更高,擁有五個船艙,分別住他的親衛侍女,兩個兒子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也跟在他身邊。
由於宇文述在吐谷渾戰役中立功,他不僅本人復升為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