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護自己利益的盾牌,無論輕重緩急,無論事大事小,都拿重嫡輕庶來說事,楊巍在邊關為將,年紀輕輕就做到了鷹擊郎將,這麼有前途的年輕人,楊家卻連一處小宅都不給他,真是嫡庶規矩嗎?恐怕是私利作祟吧!

楊玄獎嘆息一聲,如此長久下去,楊家敗亡是必然之事,加上皇帝的打壓,用不著三代,在他們這一代就完了。

這時,院子裡傳來腳步聲,緊接著是大哥的聲音,“玄獎回來了嗎?”

“他在書房裡,好像心情不太好!”妻子周氏嘆了口氣。

楊玄獎起身開了門,“大哥,進來吧!”

楊玄感一直在焦慮地等二弟的訊息,左右等都不來,卻聽家人說他直接回自己院子了,這讓楊玄感心中有些不滿。

“他拒絕了嗎?”楊玄感見自己兄弟臉色不對,便隱隱猜到了結果。

“大哥坐下說吧!”

兄弟二人坐下,楊玄感凝視著兄弟,沉聲問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楊玄獎取出那隻紅色信封,推還給了大哥,苦笑道:“大哥,這個還給你。”

“他是嫌錢少?”楊玄感冷冷問道。

楊玄獎搖了搖頭,“他根本就沒有看,其實也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我們家族無法再容納下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大哥,他現在是左驍衛大將軍,五原郡公,我在回來的路上,還得到一個訊息,他已被封為銀青光祿大夫,位列你之上,你說讓他回來,楊家能給他一個什麼位子?家主繼承人,可能嗎?”

楊玄感聽說元慶居然被封為銀青光祿大夫,位列自己之上,一股怒氣頓時從他心中燃起,哪有兒子職官超過父親的道理,這讓他的臉往哪裡放?

楊玄感頓時怒道:“他想要什麼位子?我只要他承認自己的楊家子弟,按時回來參加家族祭祀,這就足夠了,他還想成為家主嗎?這絕不可能!”

楊玄獎嘆息一聲道:“大哥,我告訴你一件事吧!你就知道不可能了。”

“什麼事?”

“再過幾天,他就滿二十歲了,弱冠之年當祭祖取字,這也是大哥想讓他回來的理由,是吧?”

“是這樣,難道他想自己取字嗎?”楊玄感有些惱火地問。

楊玄獎搖了搖頭,“就在今天上午,他回來面聖,皇帝已經賜他字‘虎卿’,大哥,你沒有想到吧!”

‘砰!’地一拳,楊玄感狠狠砸在桌子上,眼睛射出刻骨仇恨,牙縫裡迸出一句話,“他到底想要怎樣!”

“他就想把我們弘農楊氏抄家滅族,統統流放邊疆!”門口傳來一個恨恨的聲音。

兄弟二人一回頭,只見老三楊玄縱走了進來,楊玄縱是京城鷹揚府郎將,在楊素所有的兒子中,他最有頭腦,楊素也一直贊他明事理,知大局。

楊玄縱關上門,走上前坐下道:“我早就看出來了,他打壓我們楊家並不是忌憚父親那麼簡單,父親已經去世兩年,人情薄如紙,父親在朝中故舊早已對楊家冷淡,除了大哥之外,其他楊氏子弟都沒有出任高官重將,他為什麼還對楊家這樣忌憚打壓,你們不覺得有些不合情理嗎?”

“那你說是什麼問題?”

楊玄感也覺得兄弟說得有道理,楊廣對楊家的刻薄和打壓,一直令他心中不滿,他都認為是楊廣忌憚父親的影響,而楊玄縱這一說,令玄感也忽然意識到,楊廣確實是別有用心。

楊玄縱看了一眼兩個兄長,壓低聲音道:“我認為是楊廣想確認宗譜,把楊氏皇族明確為弘農楊氏,而我們這些真正楊氏家族就成了他最大的障礙,所以他便一心想除掉我們,他的手段很隱蔽,先是公開打壓楊家,讓父親的舊吏不敢靠近我們,等時機成熟,他就會給大哥炮製一